離開醫院時,因為司機在將二人送至醫院後,告了假去辦些私事。兩人站在醫院的大門外等,恰逢何濕衣與嚴清淺也從醫院裏出來。便主動提議送二人一程。
少言看看身畔的齊雅,心裏有另一番計較,遂不很推辭的便答應了。
四人坐在汽車中,除了少言,當事人們似乎完全沒有不自在的情狀。
好不容易回到府中,齊霍並不在。少言與齊雅皆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留了何濕衣與嚴清淺在廳中略坐了一會兒,少言與齊雅出來送別二人返回時,好巧不巧,正撞見齊霍從外麵回來。
齊霍的臉上微掛著薄怒,是對著齊雅。
少言一心袒護齊雅,生怕齊霍說了重話,嚇到生病的齊雅。
齊霍蹙著眉頭,問向齊雅:“小雅,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齊雅倒是不怕,脆生生的答道:“剛剛送走何大哥。”
齊霍聞言,眉頭蹙的更緊。
“小雅困不困,要不要睡覺?”少言覺出不對,忙溫言問向齊雅。
“嗯,小雅有些發困了。”齊雅揉揉眼睛,笑眯眯的看向邊少言。
“那嫂嫂帶你去睡覺。”邊少言忍不住朝齊霍淡淡看了一眼,拉起齊雅的手,便要將她引至上房去。
齊霍不發一言,緊隨其後。
齊府本就樓台繁複,庭院深深。齊雅的小樓又是在裏間。三人一路朝著齊雅的院子裏去,竟是一路無言。
秋夜涼風習習,圓月當空,隻聽見淺碎的腳步聲,不聞言語。
少言安置好齊雅上床,又略吩咐了下人幾句,這才轉身離去。
齊雅住在二樓。
待二人一前一後到了一樓,少言才終於忍不住回身。這幾日來,第一次主動的同齊霍講話道:“小雅本來就病著,平日裏,你不要對著她凶。”
少言極少會用這種略帶責備的口氣與人講話。又是對著齊霍,對方眼裏分明顯出了幾絲訝異。
“怎麼了?”邊少言被齊霍盯出了不自在,伸手便摸摸自己的臉頰。
“沒有,我聽你的便是。”齊霍微微一笑。
邊少言聽到齊霍的應允,心裏頓時一陣輕鬆,剛剛的緊張也煙消雲散。說著便要出了廳門。回頭卻見齊霍站在那裏不動。
“我還有些事,需得去母親那裏一趟。你先回屋,我稍後便回來。”齊霍說這些話,引得邊少言麵上一陣赤熱。
少言答應了一身,便急忙轉身離去。
待到邊少言的身影去的遠了,齊霍還隻是靜靜的立在門邊。圓月的餘暉照在半敞的鏤花木門上,碎影斑斑。
邊少言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齊霍還猶站在那兒。等了好些時辰,最後,終是轉身上樓,朝著齊雅的閨房裏去了。
“大哥。”齊雅也並未睡,披衣坐在床上。臉上一派冷靜,全不若剛剛的稚嫩無邪。
“你這是何苦。”齊霍看到床上的齊雅,微歎息。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要什麼。”齊雅揚著頭,直視齊霍,眼中疏無笑意:“你問的怎麼樣了?”
“自你回來這段日子,濕衣待你雖有愧,但並無那層意思,何需為兄再去苦苦追問。”齊霍自行搬了張矮凳,坐到齊雅對麵。
“你到底問過沒有?”齊雅眸光清亮,固執的盯著齊霍。
“問過了。”齊霍不敢直視,重重的點頭道。
“那就好。”齊雅喃喃自語道。
“什麼好?你都還不知道濕衣是如何回話的。”齊霍聽著齊雅這樣的聲氣,心裏微一咯噔。
“看你的神色,自不會有什麼好消息。不過,你放心,我自有辦法。”齊雅狡黠一笑,好似又恢複了一團天真孩子氣。
“小雅,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你不要幹傻事。”齊霍嚴肅的看向齊雅。
“大哥,你有心思說我,先管好自己吧!”齊雅半是嬉笑的語氣,可聽在齊霍耳中全成了諷刺。
“小雅,自從這次回來,你變了很多。為兄不知當歡喜還是難過。”
話說少言臉紅耳熱的獨自回了院中,隻不過片刻的功夫,齊霍便也隨後而至。少言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問齊霍到底去過母親那裏了沒有。
早在齊老夫人歸來之後,齊霍趕回來之前。少言陪著齊老夫人就已經坐了良久。齊老夫人慢聲細語的與少言說了許多的話。多是關於齊霍以及為人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