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
幸海峰一夜未歸,趙雪霜還未睡醒,幸秋自昨晚從包子鋪回家後也沒有睡的特別深,早早的按著每天的規律起床洗漱,出門在平常光顧的早餐攤車上買了一個燒麥、一杯熱豆漿,邊吃邊走去了學校。
許少極是住宿生,他也起得很早,沒去食堂買早餐,慢悠悠地走在校道上,是往教學樓的方向,剛睡醒的頭發沒怎麼打理卻也不亂,反而透著獨屬於少年的懶散隨性,低哼著自創的小曲兒,初升的晨光正好落在了他的側臉,本就出眾帥氣的外表讓人看起來覺得更加完美。
這就是剛踏入校園幸秋所看到的極具衝擊性的一幕。
她呆愣了一下,許少極似乎察覺到了附近有人,向旁看去。
二人四目相對,按常理來說誰也不應該認識對方。
許少極那黑瞳裏的感情令幸秋捉摸不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但是久久的注視似乎又代表著並非完全不認識,像是故意這麼做的。
終於還是幸秋把持不住了,她率先挪開了視線,許少極不會知道她的,這怎麼可能?
她強裝鎮定的從許少極身旁經過,盡管她知道許少極仍舊在看著自己,這是不加掩飾的。
許少極看著早已走在自己前麵的少女,洋溢著青春的高馬尾在她後麵甩著,書包乖乖的背在雙肩,兩手輕拉著書包兩邊垂下的調整帶。看了良久,他收回了視線又繼續走自己的路,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九班是尖子班,盡管許少極再怎麼早到也早有幾位走讀生已經在座位上翻看著書本,開始了今天的預習早讀。
“小極極!”一個尖銳的男聲在許少極踏入班級的第一步就響在了他的耳畔,他有點煩躁。
下一秒許少極就被人從後麵勾住,他的上半身被迫向前壓下去。
“今天怎麼這麼早來教室啊,年段第一還不夠滿足你嗎?”周書珩性情奔放,他的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許少極力氣大,將周書珩那製服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給掰扯了下來:“一直都是這個點來的教室好吧?”
“哎,每次都來這麼早做什麼?我也沒見你哪天是為了提前預習功課的啊。”
“看看樹看看草陶冶情操不好嗎?”許少極闊步走向了自己後排門神之位。
“哥,你這說得還挺有情調的。”周書珩坐在第二組的最後一排,離許少極就隔著兩方同桌的空位。
許少極沒搭理周書珩,他真的看向了窗外的參天大樹,樹葉子嗖嗖的,陽光打在上麵,他看的好像還挺入迷的。
“喲,還真被你給裝起來了。”周書珩看著許少極的側顏,不得不說他這個哥們兒長得真挺帥的,當然沒他自己帥,想到這他自己笑了笑,也沒再和許少極搭話了。
許少極靠著椅背,椅子稍稍往後傾斜,右腿搭在了桌底的架子上,左腿就這麼叉開伸直著,雙手插進了口袋。
他沒有想幸秋,而是在想南熙初。
昨晚南熙初那明媚的模樣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莫名其妙的經過九班。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南熙初的?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應該是每一次的商業宴會,他見到的南熙初永遠都是穿著紅裙亦或是粉裙,烏黑秀麗的微波浪長發,雪白的肌膚,精致嬌美的小臉,每一次都帶著十足的熱情和大方跟商業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同齡人打著招呼,耀眼奪目的。
而他根本就懶得去和這些人打交道,不管許父許母說了他多少,他也依舊我行我素。
考七中也是為了南熙初而已,對他來說上哪所高中都一樣,隻要成績不變那就不影響。
他想他之所以盯著剛剛那位少女這麼久估計就是因為她與南熙初截然不同的氣質吧。
忽然,許少極收起了腿,端正了坐姿,翻找起了自己的書包,馬上就拿出了一個包裝十分精致的黑色小禮盒,禮盒上麵還鑲著個金色蝴蝶結的裝飾,整體都讓人覺得價值不菲,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裏麵裝著的是他找全球知名品牌定製的水晶發卡,他將那發卡取出,發卡上鑲滿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樣式是正不遺餘力盛開的玫瑰花,在陽光下它能夠亮射出耀眼的璀璨光芒。
價值十萬,他勾了勾唇很滿意,又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回禮盒中,起身從後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