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銀發藍瞳尉遲堯(1 / 3)

晚上幸秋沒有上晚自習,班主任臨時叫她去辦公室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混子的聲音,內容是幸海峰在一家麻將館賭錢輸了沒法還上,被押在那兒等錢贖人,幸海峰不敢將此事告訴趙雪霜。

麻將館開在一個深巷中,旁邊都是蒼蠅館,幸秋剛到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摔椅子的聲音。

她踏入裏麵,隻見幸海峰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跪在中間,他的兩邊都站著染著各種顏色頭發的混子哥。

“那...那就是我崽子!她有錢找她要去,別再打我了,讓我走...走吧!”幸海峰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著,並用手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幸秋。

少女背著書包高挺小巧的鼻梁上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身上的校服一塵不染,白淨的小臉與這的烏煙瘴氣格格不入。

“你這老頭子對自己的親閨女都那麼不要情啊。”站在幸海峰右邊的綠毛混子有點看不下去了,又踹了幸海峰一腳。

“啊!你不是說人來了就不打人了嗎?現在人已經來了,剩下的事情她來跟你們處理,她有的是錢。”幸海峰疼的呲牙咧嘴的。

“嗬...你這老頭子。”

“小妹妹既然你人來了,你這爹也這麼說了就隻能找你了,你年齡小不刁難你,幸海峰一共欠我們三千塊錢,加上上次的一千二沒算一共是四千二百塊錢。呐!欠條在這呢,白紙黑字。”站在幸海峰左邊的紅毛混子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欠條,幸海峰的手印簽名應有盡有,逃不掉的。

“誰說我來是為了給他還錢的?他根本不算是我的父親。”少女的聲音很清冷平靜。

“我來隻是看看他被教訓得怎麼樣了,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什麼意思?你們這一家人都這麼不講情啊。”綠毛混子被這場麵搞得有些惱了。

“你們以為在演戲劇呢?老子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父債子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四千二還上,人你帶回家,以後彼此不相幹,沒錢還來賭個毛線啊!“紅毛出聲了,並揮了揮手中的鐵棒。

“我隻是個學生,沒有錢。”

“你有錢!你有,你有!別以為你瞞著我偷偷出去做兼職我不知道,平時天天在外邊跟哪些野男人瞎混掙錢我不管,如今我讓你拿出四千二贖我很過分嗎?我可是你親爹,你個不要臉的崽子怎麼這麼冷血!”幸海峰瘋了似地叫喊,像是隻餓狼想把幸秋的金錢吞入胃中。

“我跟野男人?嗬,幸海峰我現在才發現你這麼會編故事呢,我昨晚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做的那些兼職賺了多少錢以及用到哪裏去了,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哪怕我真的熱心腸到這種地步我也還不上!”

“親生父親?你可別作踐這個詞了,我小的時候在公園被野孩子欺淩你在哪?我一個人趕著上班上學兩邊顧你在哪?每年我都湊不齊學費你在哪?別人的親生父親能夠在接孩子放學的路上想著買個烤紅薯給孩子吃,怕他們餓著冷著,我從小到大都是自己走著上學放學,從未求過你什麼,我隻記得我小學向你討買過一支鉛筆你都要罵我敗家,幸海峰,這個親生父親你當的還真‘稱職’。”

幸秋一股氣全說了出來,像堆積了許多年的怨氣,她今晚就是打算魚死網破。

“你...你!孽女!孽女!”幸海峰的臉被氣得憋紅了。

“好好好。”一個低沉的煙嗓音從麻將館的中的一個不起眼的暗廂中傳出。

隻見暗廂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形修長高大的男人拍著掌從裏麵走出,一頭刺眼的銀發,左眼下的臉皮膚上紋著“FOREVER”,永恒。眼瞳是冰藍色的,左眉打著眉釘,右唇邊打著個唇釘,他很瘦,恰到好處的瘦,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病態非主流。

“你的這些怨言讓我很感興趣,留下來陪我玩一晚,四千二和你爹都可以不要,怎樣?”男人走近到了幸秋跟前,微彎下腰與幸秋的棕眸平視。

“不要。你是誰?”幸秋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煙草味,其中還夾雜了一些薄荷味,聞起來很讓人上癮。

“你可以把我當作這個麻將館的老板。”

“可以...可以!老板,這崽子給你留一晚上,我是她爹我說了算,隻要不出人命怎樣都行。”幸海峰替幸秋搶答了。

“把他扔出去,關門上鎖。”男人沒有多費口舌,不等幸秋作語,轉身再次走進了暗廂,抬起手勾了勾示意讓人把幸秋一起帶進來暗廂裏。

“喂,你幹什麼?!我不可能陪你一晚的!”幸秋被剩下的幾位染著其他顏色的混子給架進去了暗廂裏麵,反抗不了。

暗廂的空間不算小,燈光昏暗,除了煙味外沒有其他異味,角落邊有幾把被砸的稀巴爛的椅子,看來剛剛摔椅子的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幸秋從現在開始感到了恐懼,麵前的這個男人絕不是普通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幸秋被幾個混子押跪在地上,雙臂被鉗在後背,書包被甩在了一旁,高馬尾也因為掙紮變得下垂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