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優雅的坐在對麵的黑色沙發上,他穿著高領黑毛衣,緊身深藍色的牛仔褲,許是房間裏有些燥熱,他用他那修長還帶著骨筋的手扯了扯毛衣領,露出了滿脖子的英文紋身。他的另一隻手緩緩伸前拿起了一杯放在麵前玻璃桌上的酒,幸秋順著他的手看去,發現他不止臉上有紋身,他的手背和手指上還紋著手骨骼,塗著黑色指甲油,與其他混子都要不同的貴族非主流。
男人喝完杯中的酒,薄唇沾了點酒漬,他用舌頭靈巧地舔了舔後終於開口道:“你的腦袋瓜想些什麼呢?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
“那你是什麼意思?”
“玩點小遊戲,會打麻將嗎?”
“不會。”
“撲克?”
“不會。”
男人像是被氣笑了:“那你會什麼?”
“什麼都不會,我隻是個學生。”幸秋盯著男人幽深的藍瞳,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男人勾了勾唇,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這麼有較勁的人了。
“五子棋你這個學生總會吧?”
幸秋不語,她會也不想跟他玩,因為不可能隻是玩一夜的遊戲那麼簡單。
“喂,我老板問你話呢,啞巴了?”旁邊的紫毛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給幸秋的肩膀踹了一腳,幸秋身輕,被這一踹差點撞倒在地。
“二蛋,你現在倒是會當主人了。”男人的聲音帶了點怒意,他摸索著腰間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把小刀扔在了地上,刀在地上發出了刺耳摩擦聲,在這昏暗寂靜的房間中顯得十分的詭異悚然。
“把自己的舌頭割了喂大黃。”
“舌...舌頭?這丫頭片子的?”那個被叫做二蛋的紫毛明顯感到了恐懼,他似乎很怕這個男人。
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腿很長,身高看起來逼近一米九,他緩步走向紫毛,漸漸逼近的壓迫感讓紫毛雙腿打顫,旁邊的一眾混子小弟紛紛向旁邊退去給男人讓步,他們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的眼中帶有同情。
“我說,你。”男人在距離紫毛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要我幫你撿起來嗎?”男人的聲音帶著煙嗓的低啞,原本磁性又勾人的聲音此時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老...老板!我不...不敢了老板,給我一次機會吧老板!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才是...才是我們的主人。”
“西蘭。”
“老板,我在!”
“按我說的,給他處理了。”
“是!”
“出去外邊弄,這還有個學生呢”男人故意將“學生”兩個字音咬的很重。
幸秋看見一個身材和他一樣高大的男人將紫毛輕而易舉地拖了出去,這個叫西蘭的男人沒有染發,穿著顯肌肉的西裝,看起來很強健,貌似是這個銀發男人的親信。
“你,去拿副棋子。”銀發男人指了指綠毛後又回到了沙發上坐著。
“是,老板!”
幸秋麵對這種情形,她的背後冒著冷汗,她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能惹的,剛剛割舌頭的事情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帶著驚訝之色,顯然不是第一次了,或許這還不是最殘忍的,這裏簡直就是法外地獄,幸海峰惹的究竟是什麼禍?
“你叫什麼名字?”
“幸秋。”
“怎麼寫?”
“幸運的幸,秋天的秋。”
“名字取得好,秋天生的?”
“嗯。”
男人知道麵前的這個少女忽然變乖的原因,句句有回應,殺雞儆猴這招對她很有用。
“老板,棋子來了。”綠毛將棋紙鋪好,黑棋擺在了銀發男人這側,白棋擺在了對麵。
“來我對麵坐,別跪著。”
幸秋乖乖的站了起來,忍著膝蓋的酸痛無力走向了白棋這邊,與男人麵對麵坐著。
“幸秋,我們先來講講遊戲規則吧”男人看著幸秋這麼乖順的樣子感到很滿足。
“什麼規則?”
“我這人比較變態,就喜歡聽別人淒慘的經曆,輸一局,就告訴我一段讓你痛苦的回憶,怎樣?當然,說不出來就喝一杯酒。”
“那要是你輸了呢?”
“一樣。”
“好,那開始吧”
第一局,幸秋贏了。
男人挑了挑眉,點上了一根煙。
“我生下來就不知道爹媽是誰,在孤兒院長大的。”
第二局,幸秋又贏了。
“被仇家捅過幾刀,從受傷到痊愈都隻有我一個人。”
幸秋的手頓了頓,被人捅過?沒報警嗎?
“報警對我不利。”男人似乎猜到了幸秋的想法,看到幸秋頓住的手,低笑了一下。
第三局,幸秋輸了。
“這下終於輪到你了,給我挑個好聽的。”
幸秋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烈酒入喉,她被嗆到了,咳嗽不止,口腔中彌漫著難言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