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士忌,烈酒。”
男人微愕,這少女顯然不知道這酒究竟有多烈,估計還是第一次喝酒,一口下去直接一滴不剩,甚至不怕自己在這酒中下藥。
幸秋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她第一次喝酒就碰那麼烈的,真是倒黴。
“繼續。”幸秋說。
“老板!”西蘭推開的廂門,走向了男人旁邊。
“二蛋的舌頭被割了之後好像因為太過疼痛暈過去了,舌頭已經喂給大黃。”
“用冷水把他潑醒後送到裴書恒那。”
“是。”說完西蘭便立馬退了下去。
幸秋聽著麵前這兩人的對話,簡直就像是在聽兩隻可怖的野獸在討論今晚該吃些什麼美味的鮮肉。
“怕?”男人抬眼看向對麵的幸秋。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幸秋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道,她現在總得摸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麻將館的老板,我說過的。”男人似乎很滿意少女眼裏的驚恐。
“你隻叫我當你是麻將館的老板,這說明你還有其他身份。”
“你不怕死?敢這麼問。”
“死也要死的明白些。”幸秋雖然極度的恐懼,但是咬字依然很清晰,語氣平靜。
“哈哈哈好,不過你現在還沒這個命知道我是誰,我勸你還是老實閉上嘴別多問,不然這下場...”
男人詭異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開懷大笑地說:“已經有人替你以身試法了,不是嗎?”很明顯他是指紫毛。
幸秋聽到這還是放棄了,她的命可沒那麼硬。
“不過我的名字...你倒是可以知道一下,我叫尉,遲,堯。”男人將這三個字刻意頓著說。
“哪個...堯?”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燒’少個火字旁。”
很沒文化且粗暴的表述方式。
“記住了。”幸秋乖巧地點了點頭。
尉遲堯看著眼前乖巧的少女,她穿著整齊的白色校服,盡管發型糟糕但依舊遮掩不了她與生俱來的清冷溫婉,他心裏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種破壞感,他好想好想粉碎麵前這個純潔美好的少女。
可是他心裏卻還不想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這個生命,他總覺得這個恬靜清冷的女學生背後一定有令他感到無比巨大的驚喜,而這個驚喜需要他慢慢地去挖掘出來,然後帶著無法扳倒的證據當麵戳穿她這個虛偽的麵孔,這種偵探遊戲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玩的了。
一步步,一點點地剝開秘果,這過程令他滿足上癮,想到這裏,他又再次審視這位充滿秘密的少女,這時虛偽乖巧的麵孔隻讓他覺得惡心,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張臉背後的模樣了。
於是他說:“你真惡心。”
“什麼?”幸秋有點摸不透尉遲堯的腦回路,自他告訴了自己的名字後就一直用這種赤裸裸地目光注視著她,隨後又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你回去吧。”尉遲堯捏了捏自己快要抑製不住興奮而跳動的眉間。
“就這樣嗎?”
“你覺得呢?你穿著七中的校服,我的人想要找到你並不難。”
“這不一定是我的校服。”
“隻要在這個泉城,我都會找到你。”言外之意就是她逃不掉的。
“十一,送人。”尉遲堯朝綠毛招了招手。
“是,老板。”這綠毛混子就叫做十一。
“丫頭,走吧。”十一帶著幸秋往外走,幸秋也沒想再說什麼了,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總歸是好的。
她快步走到店門外,看了一眼手機,聊天界麵沒有顯示任何一條信息,包括母親趙雪霜的也沒有,她笑了笑,第一次覺得自己還真可悲,被親爹“賣了”,親媽也還不管不問的。
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淩晨快三點了,身後的十一將人送到店門外之後就轉手把店門口的卷簾鐵門給放下來了,冷冷清清的街上,萬家燈火沒有一處是為幸秋留下的,這條無人小巷安靜的隻有她一人的呼吸聲,孤獨的潮水無情地向她湧來,似是要將她活活地溺死,這個裝載著數十億人的“世界”,她好像一直被孤立在外,漫漫的長夜啊。
幸秋歎了口氣,慢慢地挪動腳步往筒八街走去,沒有目的地,總而言之就是不想回到那所謂的“家”。
筒八街的小攤小店這時候已經歇下了,蔣老巍的包子店也是,幸秋不知道為什麼她停在了蔣老巍的包子店門口就不想動彈了。
她抬頭向店的二樓窗戶望去,忽然發現裏頭的燈光竟然還亮著,蔣老巍是住這裏的。
她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她想試著喊一喊蔣爺爺,可剛一張嘴她便又止住了,她有什麼樣的立場讓人家無緣無故收留自己一晚呢?況且她還找人借了八百塊錢呢
幸秋默默地撤回了自己的步伐,原路返回,她除了那個“家”已經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