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長老所言，弱肉強食，長老應該認命，你也不該指責我。”
菜長老麵露菜色，心口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受，他本意並非如此。
“凡人不過百十年壽命，生死乃常事，怎麼能跟我相比。”
“長老在說什麼？”柳玨放下劍。
“長老還未成神，肉體依舊會老，會死，隻是一個強一些的凡人而已，有何不能比。”
大道三千，每個人都有自己修得的道心。
道心不穩便會生出心魔。
心魔蔓延便離死不遠。
菜長老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凡人，修仙之人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凡人。
可說到底都是肉體凡胎，強弱之分而已。
唐思煙扶住菜長老，低聲嗬斥：“大師兄你不要再說了，菜長老看著我們長大，他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在柳玨審視的目光中閉上了嘴。
柳玨抬眼，再次看向緊閉的殿宇。
“我也不想，今日前來也並非為難長老，此行是為我門下弟子討一個說法。”
菜長老又炸了：“你是淩雲宗之人，何來你門下之說，你若是收徒也應該稟明宗門再做商議。”
眾弟子交頭接耳。
唐思煙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不受控製的再次想到王家村。
柳玨抬手，劍指掌門所在之處。
“我隻要個說法，為何傷我逍遙宗弟子。”
“在場之人多是我同門，看著我長大的長老，我不想傷你們，冤有頭債有主。”
“與此事無關者退！”
“不想死者，退！”
“還請師弟，師妹不要讓我為難。”
“膽敢！”菜長老不僅不退反而逼近。
在淩雲宗長老大多受敬重，還從未有過弟子劍指長老的例子，如今出了，他還棋差一招，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今日勢必要討回來。
他全力一擊。
靈力相交，劍身發出銳利的嗡鳴聲。
柳玨迎上這一擊，輕描淡寫的接下。
“長老還請讓行！”
菜長老被彈飛出去，狼狽跪地。
“噗——”
淩雲宗弟子連忙過去查看傷勢。
唐思煙更是怒極：“就算長老言語有所不妥，師兄也不能如此傷人，幼時種種師兄難道都忘了嗎？”
柳玨揮劍指向唐思煙。
“不曾，但一碼歸一碼。”
“長老幼時照顧我，我心存感激，但現在涉及我弟子性命，我不能讓，哪怕絲毫。”
“退，還是死？”
唐思煙已經有為神的記憶，行為不再似曾經那般簡單，也不會輕易感到害怕，但是眼前這柄劍的寒氣如同一條巨大的蟒蛇牢牢盯著她，讓她毛骨悚然。
“不能退，此子已經背叛師門與魔道為伍，今日恐怕是想要對淩雲宗不利！”菜長老捂住胸口，即使站不起來也要說。
聞言淩雲宗弟子，堅定的站在殿宇之前。
“我淩雲宗弟子願以身做盾，即使生死道消也絕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