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車，忍耐著胃的抽搐。
開門，下車。
連車門上都沾染了血跡。
血是黑色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鮮紅。
實際上，被感染了病毒的人，傷口在三十秒之內就會變成黑色，然後停止流血，哪怕是致命傷。
之所以白莫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他記得那天上午，離開小窩的時候家裏的大哥就受了傷，傷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帶上食物……這一路不知道要走多久。不過，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這樣下去我就會瘋掉。寧可變成喪屍，我也不想變成瘋子。”
從櫃子上摘下來新品的背包，隨手往裏麵塞東西。
“食物、飲料、水……食品袋。哦，對了，還有武器。”
這裏沒有武器，能看到稍硬的東西就是放置食品的鐵架子。
背包裏塞得滿滿的，裝了兩個。打開車的後備箱，他把東西扔了進去。
“空！”
後備箱的蓋子落下。
他不得不再次開門。
“這附近有沒有超市……不行，空手進去太危險了。但是沒有武器也寸步難行，我現在該去哪兒呢？”
雖然還在思考，卻已經把車啟動了。他重複了一遍開車的流程，這一次沒有忘記掛檔，卻因為離合器抬得太快，車熄火了。
“幹！”
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
白莫的額頭盡是汗水。
他趴在方向盤上，喘著粗氣。
從後視鏡看過去。
剛剛碾壓過的道路，是一片血色。
“如果我真的變成喪屍就好了。”
他想。
然後用頭撞擊方向盤。
“幹！幹！”
他撞了好幾下，覺得頭皮的痛覺已經麻痹了，骨頭沒有那麼疼。
剛剛抬起頭。
“嘭！”
在這寂靜的街道，一聲劇烈的響動把白莫嚇了一跳！他用力向後靠著座椅，立刻發現在車的前方站著三個人。
三個男人。
中間的男人端著槍，調整了一下位置。
“喂！別動，我是人，我是人！”
他大叫著，聲嘶力竭。推開車門，他把頭伸向車外。
“這車給你們，我不要了行吧？別開槍，何苦呢？”
白莫覺得自己的下巴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清楚。
“你，你，你……是，人？”
這個人好像有些磕巴。
“你看我說話呢，喪屍都不會說話。”
白莫鬆了一口氣。
這三個人沒有之前那麼戒備了。
“上，上……車！”
白莫打開車門，讓他們坐進去。這些人都坐在後麵，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起。林看得一愣，不過也沒在意，到前麵的駕駛室。
有一個很胖的男人這時候坐在中央了。
胖男人看了看白莫，對他說：“對不起啊，我們看你用頭撞車，還以為你是，那啥玩意兒。所以開槍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沒事兒。哈哈！大家一起在這種地方生存，都不容易，小心點兒好，小心點兒好。”
白莫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話。
另一個是比較瘦的小胡子，他說：“人和屍體都分不清了，靠。什麼時候把人爆了都不知道，這TM的世道。”
白莫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