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南迅輾轉難眠,提起馬燈走了出去。一人點起了香煙,一陣吞雲吐霧。眉頭緊鎖,雙唇緊閉,心中無半分的喜悅與輕鬆,他現在很苦惱,他還沒有想到對策。
祭天走過來,“這麼晚了,還不睡嗎?”南迅扭頭看見祭天,將手指間那根燃盡的香煙扔在地上,腳踩滅。“沒什麼……在想東西。”南迅重新在煙盒裏叼出一個香煙,遞給祭天,問:“來一根嗎?”祭天把南迅的煙盒輕輕推回去。“我不吸煙的。”
“吸煙好,可以讓腦袋轉速更快。”
祭天一笑置之,不予以回答。
“對了,你這麼晚不睡,守夜嗎?”祭天點點頭。“說真的,你之前不是說我跟你的一個戰友很像嗎?是誰啊?出來見一麵?”
“不了,我見不了他了,他在巴西——戰死了。”
南迅猛抽一口煙,“I‘msorry,我不知道這些事。”
“沒事。他的樣子跟你有幾分相像,但你們兩個的性格是天差地別。他喜歡安靜,而你很活躍,喜歡熱鬧。他擅長彈鋼琴,出生在音樂世家,但一場大火燒掉了他的所有。五歲時,被我養父收養,後來跟我一樣,當雇傭兵。”
“你也是孤兒?”
“一場空難。”
“你的養父是?”
“洪泰。”
南迅一聽見洪泰的名字,血脈擴張,心跳加速。“你是洪泰的兒子?”祭天有些失措的看著南迅。“洪老大,他是我爸的恩人。我爸臨走之前叮囑我說——人一生,仇可略,恩必還。洪泰是我家的大大恩人,你記住,洪泰的恩情,一定要報。他若要你死,你不可慢半秒,他若要你粉身碎骨,你不可留自己全屍。洪老大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
“你可以告訴我嗎?我養父施得恩,我不是很清楚。”
施恩,而讓自己的養子渾不知情,也就是不望回報。施恩不望報,此乃真漢子也。
“洪老大,他真的是大好人。我老爹是出來撈偏門的,當時沒有辦法,除我以外還有一個弟弟,我老媽子經常通宵達旦的做事掙錢養家,最好熬了個肝病出來。我老爹隻會出來小偷小摸,偷個奶粉錢,摸個藥錢。有一天,他偷著偷著偷到了洪老大的頭馬大浩哥。當場被人捉住,被打的半死。洪老大見我爹,問清楚了來龍去脈,放走了我老爹,不予以追究,還將兩萬塊錢給了我爹,送我爹離開時,還脫下手腕上那支金表,叫我老爹當掉,給我買點好東西吃。隔天他還親自來我家,帶上名貴的藥物還有很多吃的。介紹工作給我老爹,我老爹至此就沒有重操故業,過上了安安穩穩的日子。洪老大,是我南家的大恩人啊!”
祭天摸了摸鼻子,“其實我的養父是一個毒梟。”
“難怪他可以這麼闊綽。毒梟都可以做到這樣,幫助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現在的官員收了納稅人的工資,卻是在壓榨納稅人,魚肉百姓,這是怎麼了?所以我就要建立一個人人平等,人人有飯吃的國家。”
“好了,不聊了,我去巡邏了。”
……
早上七點十三分。
南迅終於入睡了。
哢加鎮裏是一片沸騰。索亞圖組織成員逐家逐戶的將原居民趕到空地上。這不是南迅的指令,是莫克思下達的指令。
原居民被莫克思的手下趕到了一片農地上。莫克思寫意的坐在了車上。他的手下在農地上挖了一條深坑,強迫二十四個原居民跪在深坑前,其中有婦女、有老人。之後這跪下的原居民後麵站著二十四個手持步槍的大漢,送子彈上膛,槍口對著手無寸鐵的原居民。
太陽的光芒被很厚很厚的雲層遮蔽,槍聲響起,空氣中突然間夾雜著很濃重的血腥味。那二十四個無辜的原居民被莫名其妙的槍殺,翻倒在深坑之中。
在旁邊看到了這一幕的其他原居民義憤填膺,怨聲四起,與索亞圖組織成員產生了肢體衝突,推推嚷嚷。莫克思向天鳴槍,用法語說:“你們這群垃圾都給我住嘴。”聽到這番話的原居民更加憤怒,撿起石頭、泥巴砸索亞圖的成員。一個小孩把一坨牛糞扔向莫克思,正好砸中了莫克思的臉頰。莫克思憤怒地看著這小孩。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