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大結局(上)(2 / 3)

藏身在半山坡草叢岩石後的小分隊成員,手心裏都沁出了汗,承載著重任的運輸隊就要來了,這是一場你必須死、我必須活的大戰,因為,沈家需要沈雪,野狼營需要海陸空,北晉需要慕容遲。

又一隊人馬從軍營裏奔出來,巧不巧正好停在山腳下。為首的將領一身金色盔甲,鞍轡上掛一對金色大斧,看頭盔上的簪纓,應該正是前衛軍副指揮使。

巳時中,從長安方向來的禦林軍終於出現在視線裏,海鯊看到袁斌騎著棗紅馬行進在隊伍中間,左側是鄭伯豪錯,右後側是陸虎。前衛軍副指揮使跳下馬迎上前,袁斌提韁繩緩緩來到前頭,陸虎錯一個馬身跟進。就在前衛軍副指揮使向袁斌拱手行禮的時候,無數箭矢從天而降,前衛軍副指揮使咽喉中箭撲倒在袁斌馬前。

袁斌作為現代人,四年的軍校生涯,他掌握了高尖端的武器製造技術,但是要真正變成可以攻擊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卻必要依靠現代化工業基礎,在這手工製作的時空,初來乍到的他還沒完全摸清情況,正努力適應著農耕的古代生活,書本知識和實際經驗嚴重不對稱。而且,袁斌作為軍校學員,屬技術類,軍事基礎學相對指揮類的學員來說,要薄弱很多,到了這冷兵器麵對麵廝殺的古代戰場,滿肚子技術知識一時毫無用武之地。三者,袁斌作為毒.販,受軍校紀律限製,參予販.毒次數很少,並未與警方有過流血對峙。

幾天前攻打桃林峧,禦林軍一箭未發,就受到地雷和飛雷炮的重創,當時的場景給袁斌的感覺卻恍似在拍近代戰爭片,而此時,滿天箭雨,馬嘶人號,中箭被射死的,落馬被馬踏死的,袁斌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所幸禦林軍受過嚴格良好的訓練,在短暫的驚慌之後,迅速開始反擊,弓箭兵向山坡上射出了第一輪箭。

作為資深的戰場將領,鄭伯豪和陸虎都在第一時間發現隻有零星箭矢向他們這個方向射擊。陸虎嘴角一歪,舞動長刀,將袁斌護得風雨不透,把一個忠誠衛士的職責進行到底。鄭伯豪雖能判定突襲是沈雪的手筆,意在毀滅進攻桃林峧的武器,卻不知道沈雪準備怎麼做,本能地覺得離那些易燃的武器遠一些。

陸虎護著袁斌向暫無攻擊動靜的山腳移動,鄭伯豪擺出一副斷後的樣子,擔任護衛任務的親兵不離左右。

這些指揮使親兵,係原指揮使嚴石的親信,“葉超生”改任指揮使以後為免人心浮動,沒做調整,袁斌則是想換也沒有屬於自己的人手。

沈雪向對麵的山峰望過去,依稀有大伯父沈凱山的身影,想來那射向金斧大將的第一箭,出自他的弓弩。禦林軍在反擊,守護運輸物資的馬車附近,禦林軍則增加了人手。

對麵山峰射下的箭更加密集。禦林軍不斷有人倒下,受地形限製,禦林軍施展不開,陣形漸亂。遠處軍營裏響起了金鼓聲,人影幢幢,開始集結。

沈雪拔出長劍:“二哥,空鵬,你們帶暗衛留守,準備投彈,海鯊,給陸虎發信號,隨我下山。”長劍一挽,身隨劍出。

海鯊把手指放在嘴邊,打了個表示集合歸隊的尖亮呼哨,腳下一點,身如一支黑矛,直撲下山。

陸虎聽得呼哨,隨即看到兩條人影從山坡上疾掠而來,眯了眯眼,認出是沈雪和海鯊,長刀一反,向親衛兵砍去。

猝不及防的親兵轉眼間被砍倒四五個,驚駭地倒退。

袁斌大驚失色:“你,你——”

就在這時,沈雪和海鯊已到,刀光劍影,嚴石帶出來的親兵,喝酒吃肉還行,真刀真槍就隻恨爹娘少生一雙腿了。沈雪也不追擊,看看持槍而來的鄭伯豪,瞥瞥運輸物資的馬車,劍尖一擺,向桃林峧方向點了點,然後劍尖點地,身子淩空而起,一個旋轉將袁斌踢下馬,一記手刀劈在他的頸後,向海鯊喊一聲“走”,海鯊背起袁斌,沈雪和陸虎斷後,向山上疾奔,有追擊沈雪的禦林軍,不過都是腦袋被熊掌拍了上趕著送死的。

鄭伯豪拍馬向屯駐禦林軍的軍營跑去。

空鵬大聲道:“扔!”

一枚枚手榴彈嗤嗤冒著煙向山下落去,大火隨著爆炸聲衝天而起,火勢之猛,瞬間燎到了半山坡,沈雪大喊“跑”,小分隊背起背包,向山頂狂奔,輕功發揮到極致,翻過山頂,沿坡連滾帶跑,不歇腳狂奔大半個時辰,到達一條山澗時才停了下來。

遙望著山那邊的紅光,沈世榆喘著粗氣:“這樣的火,燒在桃林峧,整個桃林峧都得被燒化了!”

沈雪歎了口氣:“這季節風幹物燥的,也不知道會燒多久,山林算是毀了。”

一陣冷風刮過,天邊烏雲翻湧,黑壓壓地壓過來,風更大了。

“哈,這山裏的天,說變就變,趕緊找地方躲雨,看那黑雲.雨勢不小,天涼,受不得風寒。”沈世榆大笑,“這樣子,五妹妹不必擔心燒了山林了。”

陸虎四下張望:“那邊有個洞口,打點水,撿點樹枝,咱們避避。”

幾個人進了山洞,山洞似乎很深,也不潮濕,暗衛點起火,燒起水,約半個時辰後,洞外大雨潑天澆下。

袁斌已經被拍醒了過來,坐在一塊石頭上,陰冷著臉。此沈雪若與彼沈雪沒有關聯,他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葉超生”的護衛陸虎,顯然與這些人相熟,是一夥兒的,那麼,“葉超生”與沈雪之間,肯定不是他見到的那麼陌生。

沈世榆也在悄悄觀察。他與“葉超生”,在桃花山莊喝過酒聊過天,之後在城裏也見過幾次,不算很熟,也不算陌生。他並不覺得眼前的人與之前的人有什麼不同,不過陰沉了一些,任何人被曾經的朋友抓來當了俘虜,臉色都不會好吧。

沈雪從暗衛甲那兒取了碗,倒了碗水,遞給袁斌,淡淡道:“喝吧。”

袁斌眯了眯眼,接過。

沈雪忽然道:“袁斌。”

“嗯?嗯!”袁斌的手一抖,灑了半碗水,抬頭,嘴角慢慢地揚起來,“沈雪?”

沈雪神情淡淡:“是我,也不是我,你不必懂。”

袁斌:“我若是妖孽,要被燒死,你也是妖孽,也得被燒死。”

沈雪搬了塊石頭,抱著花花,坐到袁斌對麵,靠著火堆:“你我不一樣。人世輪回,我是帶著前世記憶而生,你是附在別人身體上的一縷異魂。所以,我有前世所學,也有今生所學。你,隻有異世所學,而無所附之人半點記憶,一絲本領。所以,你是妖孽,我不是。”

袁斌深呼吸,壓著心虛和驚悸,冷笑:“你說我是附在別人身體上的一縷異魂,我就是麼,你收買了陸虎,就可以證實你的汙蔑嗎,不過是因為你要殺了我,為你的父親報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沈雪抬手擋了陸虎:“我想,你對葉超生做了一番暗查,葉超生,父母雙亡,長居燕嶺關,隻帶一護衛陸虎由燕嶺關進入長安,長安城裏無人認得,是吧。”

袁斌冷眼不語。

沈雪拍拍花花的腦門:“那麼,你也該知道,葉超生在短短一個月內,由白身做到正三品的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哦,相當於首都衛戍區司令員,他憑的是一身過人的武功,攢的平定謀反的軍功,你呢,如果你有那樣的功夫,能被我踢倒了捉來?”抬手,指了指海鯊和空鵬,涼涼地笑,“你隻知葉超生有個陸虎,這兒還有倆呢,一個叫海鯊,一個叫空鵬,別人不知,你還能不知海陸空是何意?”

袁斌壓不住驚色。

花花舒服地蜷伏在沈雪的雙腿上。

沈雪涼涼的笑意裏染上了一絲暖意,語速緩慢:“袁斌,你隻知葉超生,卻不知真正的葉超生早已死在來長安的路上。”

袁斌忍住跳起來的衝動,語卻沒忍住:“原來葉超生也是附在別人身上的異魂,哈!”

空鵬沒忍住,跳起來:“你才是妖孽,我家主子不是!”

沈雪搖搖手,道:“袁斌,你又錯了,葉超生死了就是死了,來到長安的葉超生,是別人假扮的,海陸空是他手下特戰隊的統領。”

袁斌心頭一跳:“假扮?特戰隊?”

沈雪身子略略前傾,低頭望著眯眼的花花:“這個人,複姓慕容,單名一個遲,遲到的遲。”

“慕容遲?”袁斌吐出三個字,終於跳了起來,“穆容馳!你說是穆容馳!慕容遲,哈,穆容馳,怪不得!”

“怪不得有一張穆學長的臉,對吧。”沈雪悠然抬手示意,“你坐下,別激動,算起來你到這裏來有一個月了,沒聽說過慕容遲的名字嗎?也對,你不敢露底,走動便少,加上有陸虎時時跟著你,不會有關於慕容遲的信息傳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