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辰不屑的瞥了那人一眼,道:“若是和親,偶爾也會有個陪嫁之類的,聽說胡大人府上多女,便是正直婚嫁年紀的就有三四位,不如就讓這三四位胡小姐跟隨長公主和親,如此,史書上便會記下胡大人的功勞與英明。”
“你……”那位胡大人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可是赫連辰的這話卻是提醒了其他人,有人道:“長公主近日收了一位義妹,是赫連家的三小姐,被皇上封為茗蟬郡主,長公主不能下嫁,這位茗蟬郡主倒是可以的。”
隨後便有人附和,道:“是。讓茗蟬郡主下嫁,這個方法的確不錯。而且聽說,茗蟬郡主也是英姿颯爽的一個女子,否則也不會被長公主看中,收為義妹。”
“是啊,赫連將軍,不如就將你們府上的茗蟬郡主下嫁,這樣也不負皇恩浩蕩。”
赫連義和赫連辰的臉色都陰鬱了下來。初音雖然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到底也是寵著長大的,怎麼能夠遠嫁?
也有其他的人反對,是那位錢誌易錢大人:“茗蟬郡主算什麼東西?她怎麼有資格下嫁!不過是赫連家撿回來的一個乞兒,就算是封了郡主,到底比不上真正的大家閨秀。給蓉巴的王子做小妾還差不多!”
這話說的嚴重了,連帶著將展千含和展承天也蔑視了進去。而這話說完,那位錢誌易大人便明白了自己過於激動,說錯話了。誠惶誠恐的跪下來請罪。
展承天冷笑,盯著錢誌易看了許久,道:“對茗蟬郡主出言不遜,拖出去,五十大板。”
錢誌易被拖出去,大殿之中瞬間就安靜了,所有人等待著展承天拿主意。展承天的臉上恢複常色,道:“兩國結秦晉之好,這個提法不錯,隻是,皇姐是朕唯一的親人,朕舍不得。若是蓉巴真心有誠意與我羌國結親,以後可再議。”
蓉巴要求長公主下嫁一事,被展承天強製壓成容後再議。而宴席之上,穆格與宇文亓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並沒有憤怒之色。因為,這隻是一個開端。
讓聖榮長公主下嫁蓉巴王子很難,難到根本就不可能的地步。而宇文亓的計策,就是用盡一切方法,讓展千含不得不嫁。
佟家獲罪被罰,宇文亓失了這一左膀右臂,勢力頗為受損。而展承天和展千含越來越容不下他,他就要想辦法保住宇文家的權勢。因為宇文家一旦獲罪,依照展承天對宇文家的痛恨,那定是滿門抄斬。
所以,在展承天和展千含沒有除掉宇文家之前,他要自保。逼迫聖榮長公主下嫁蓉巴王子,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計。隻要展千含不在羌國了,對付展承天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至於錦潤公子,那樣病怏怏的一個人,他不信就想不出辦法讓他死掉。
就像是錦潤公子入宮,第一次見到桃夭殿林貴妃的時候。錦潤公子中毒,的確與那安神香的氣味有關,但是更重要的,還是宇文亓的手筆。
隻是那時候沒有除掉錦潤公子和桃夭殿林貴妃,到底是可惜了。
宴席之後,展承天立刻就去了太舒殿,展千含正在和錦潤公子對弈,兩人討論的,自然就是剛剛宴席之上傳來的消息。
“蓉巴的確是狼子野心,這是一方麵。宇文亓是與此事很有關係,這也是肯定的。宇文亓開始反擊了。我們知道他肯定還有後招,隻是不知道,他這後招究竟要怎麼玩兒。”
錦潤公子喝過湯藥,拿托盤裏麵的帕子拭去嘴角的藥漬,淡淡的開口。錦潤公子開口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人想到,他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我得到準確消息,曆城有大批不知名的人聚集,為以防萬一,要秘密調派一隊人馬前往曆城周邊的地區,四散開來。一來可以避免引起百姓恐慌。二來也可以適時阻止出現變故。”
展千含和展承天紛紛點頭,關於這個消息,他們也是知道一點,並不能清楚的確認。
展承天道:“對於與蓉巴交接地段,是一定要增兵駐紮。不過赫連辰有些魯莽,還是派赫連義過去比較好。而且,京中需要人留守,以防備宇文亓。若是曆城當真發生變故,也可及時派兵增援。”
錦潤公子沉吟半晌,道:“宇文亓和蓉巴需要防,突術也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情……”錦潤公子看向展千含,道,“師姐,我要去突術一趟。隻有突術亂起來了,才能夠真正的避免對羌國的威脅。而且……如果運用得當,還可以牽製上蓉巴的一些兵力。”
“師兄,你的身體……”
錦潤公子搖了搖頭:“沒事。我們麵對的事情有些困難,必須要萬事小心才好。其實突術也不一定對此有什麼牽扯,隻是,萬事防備著罷了。”
展承天站起來,對著錦潤公子深深的彎下腰:“承天在此謝過老師,待羌國安定之後,承天定不負老師今日之恩。”
展千含看向錦潤公子,道:“師兄,謝謝你。”
錦潤公子一笑,道:“師父教我這身本事,便是為了羌國百姓安定。我即為羌國人,自然也要盡最大的努力來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