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陽在展承天的懷裏哭了很久。胡國倫不放心進來,看到展承天手上的傷的時候,立刻想要宣太醫來包紮。展承天揮了揮手,讓他再去煎藥。
藥煎好了,放溫了,展承天一手攬著林挽陽,另一隻手端著湯藥遞到她嘴邊:“挽兒,喝藥。”
林挽陽睜著眼睛看著他。展承天抿了抿嘴唇:“挽兒,喝藥。我求你,你喝藥吧。”
林挽陽還是將藥喝了下去。
她已經狠下心來傷他,可是最後,看著他這般模樣,就再也狠不下心來。
“挽兒,等到‘紅孤’找回來,老師看著你吃下去了,我就讓老師離開,好不好?”
林挽陽想要拒絕:如果“紅孤”一直找不到,錦潤公子豈不是要一直留在宮中?如果那個時候她已經出事……
展承天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再吻你。”
林挽陽到口的話刹那間就咽了下去:她以她的性命威脅他,他也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她敢決絕,他就會咬破她的嘴唇,吃下她的血。
展承天和林挽陽都做好了長時間等待的準備,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那株“紅孤”居然得來的如此快捷、如此簡單。
蓉巴。王宮。
房中景致雖然比不上羌國皇宮的奢華,可是畢竟是王室長居之地,屋內裝飾擺設處處彰顯尊貴。
段井容一身薄衫站立房中,旁邊站著一個比她高出一頭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明黃裝扮,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
此時,兩人都盯著前麵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一隻花盆,盆裏麵栽種的那株草——模樣與狗尾巴草無異,卻開出一朵妖豔的紅花,鮮豔如血。正是錦潤公子要求尋找的“紅孤”。
這世上就是有些東西,你竭盡全力都不可能找到,而有些人不過是碰巧,就已經收入囊中。
前幾日,段井容嫌在宮裏悶,去爬了城郊的山,意外見到如此奇怪的一株花,便挖了回來。
蓉巴王伸手碰了碰那鮮豔的花朵,狀似無意道:“聽說羌國那個貴妃染了病,羌國皇帝在全天下的找這株藥草,就是那個——衛國將軍,也派了無數人來尋。”
段井容攥了攥手中的那張圖紙,圖紙上畫的與眼前的這株草一模一樣。
段井容揚著下巴看著身旁的男子。不是她有多孤傲,而是蓉巴王比她高:“這是我找到的。”
蓉巴王微微一笑:“可是你是我的王妃。你的東西,自然就應該是我的。”
段井容皺眉。
蓉巴王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深了:“在我的王宮裏,你是送不出去的。”
段井容低垂了眼眸:“你想怎麼做?讓皇上拿什麼換?”
“十座城池!”蓉巴王意氣風發,“隻要展承天敢拿十座城池來換,我就把這株草送給他!”
段井容冷諷:“你獅子大開口!就算皇上肯給你,你吃得下嗎?”
蓉巴王臉上的笑容一直不變:“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情,他需要決定的,隻是要不要換。”
段井容沉默。
蓉巴王依舊笑得輕佻,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青絲,被段井容一把打了下去:“你做什麼?!”
蓉巴王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容容,如果換成是你我,我一定換!然後……再將那十座城池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