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牢房裏的草席上,他試圖活動一下,卻從全身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痛,看來這次傷的著實不輕。他忍著痛伸出右手,把著牆壁,慢慢坐起身來,這個動作讓他疼的汗如雨下,當他終於坐起來後,就好像虛脫了一樣,隻能背靠著牆壁休息。這樣過了能有半個時辰,夏雨努力將左手扣住丹田,右手覆蓋頭頂,舌抵上顎,下巴微縮。這是王師父教給他的呼吸法,讓他勤加練習。在左右手之間形成了一個閉合的環路,配合著呼吸法,夏雨覺得身體裏慢慢產生出一種熱量,從丹田發生,過經脈而入頭頂,又從頭頂循環下來,回到丹田,就這樣周而複始,那一小股熱量越來越壯大,到最後他隻覺滿口生津,頭腦清明,因傷口引起的劇痛也變得輕了起來。
慢慢的,夏雨忘記了身上的痛,進入到一種似乎無我的境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夏雨睜開眼睛,牢房裏沒有計時的東西,所以他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隻覺腹中饑餓難耐,隻想吃些東西,不知這監獄裏是怎麼吃飯的,既然沒有人來叫,可能還不到吃飯的時間。此時雖然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但也沒有力氣再做什麼了,於是便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忍受著饑餓的侵蝕。
就當夏雨又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牢房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他勉強坐起了身子,看到牢房的鐵門下麵一陣開鎖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打開了一條小縫,從外麵遞進來一個鐵盤子,盤子裏還裝著東西,那個人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看到屋裏沒有動靜,就把手從遞盤子的小縫處伸了進來,敲了敲旁邊的鐵門,發出噠噠的聲音,之後就把手掌攤在那裏,就像乞丐在乞討時候的手勢一樣,夏雨一直坐在那裏看著,待看到那個人伸出手掌的時候,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夏雨將那個放在草床旁邊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鐵盤子遞了過去,那隻手拿到盤子後就縮了回去,將那條門上的小縫鎖上以後離開了。
夏雨看見遞進來的盤子裏裝著兩個饅頭和一些水,他便拿起大口吃了起來,饅頭似乎很小,他幾口就把兩個饅頭吃沒了,又把盤子裏的水喝光之後,他把耳朵貼到了鐵門上聽外麵的動靜,直到最後確信那個送飯的人已經離開了,他才失望地回到床上來躺下。他現在還是感覺很饑餓,要是多給兩個饅頭就好了,他這樣想到。
他躺在那裏,想著他以前所練習的劍法,他身邊沒有可以拿來當劍用的東西,而且他很餓,不想動彈,所以就隻能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地施展那些劍法。到最後他累了,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夏雨根據自己的生物鍾猜測時間的長短,比如每上一次大號他就知道可能是又過去一天了),夏雨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受傷短短幾天就會恢複如初,他把原因歸功於王師父教給他的打坐呼吸法,的確是很強大。而這幾天那個濮大人並沒有派人來找他,可能是不想一下子就打死他,給他一段時間修養吧。
這幾天夏雨絞盡了腦汁也沒有想到怎麼才能避免再像上次那樣挨打,那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難道以後真的要被他們生生打死嗎?夏雨很不甘心,雖然他沒有想過要從這裏出去(因為這是如此的困難),但他也不想現在就這麼死在這裏,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那個濮大人,按照夏雨的判斷,他至少是四品武士,現在的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要是一對一的話,夏雨至少還能夠周旋一下,但他身邊的那些獄卒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沒法可想,那就隻有讓自己繼續變強吧,雖然這是臨陣磨刀,但是也沒辦法,總比什麼也不做在那裏等死強,說不定到時候臨死還能拉上兩個墊背的呢,最好包括那個濮大人。夏雨就這樣安慰自己,然後他開始打坐,練習呼吸術。當夏雨又感到身體裏有壯大的熱流做循環的時候,如果有人看見他現在的情況一定會很驚奇,因為此時正從夏雨的頭頂向外冒著熱氣,就像一個沒有蓋子的開水壺一樣,而被夏雨覆蓋在頭上的右手擋住以後,就向四麵八方散去。
當夏雨再一次聽到門口有響動之後,他從入定中醒來,看到這次有四五個獄卒都佩戴著武器站在門口,看來那天他的行動也讓那些獄卒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敢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夏雨並沒有想過要在牢房門口動手,即便他打贏了也沒有什麼用,他也出不去,萬一要是讓人把他的飯給斷了就慘了。所以他很聽話地跟著那些士兵向下走去。依然來到上次的那個房間,依然是那個可惡的濮大人在等著他。當鐵門關上之後,他轉身靠著牆壁,以便能讓自己正麵麵對敵人。
濮大人似乎並沒有要馬上動手的意思。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殺掉那個魔法師的,據說當時他已經為自己施展了一個能量環,按理說以你的力量是不足以突破那個能量環的。”濮大人問道。
“我不知道。”夏雨確實是如實回答,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做到。
“不說也沒有關係,今天之所以帶你來這裏,是想讓你死個明白,不光是李王爺要你死,就連我也非殺你不可。”濮大人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