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親自來這裏,墨有失遠迎,敬請恕罪。”冷冷一進前庭,沒人,放下管家便自己出去找。反正又不會丟了,既然等都等了,也不差這些時候了。果然,庭前柳樹下,一抹慎人的黑。
夜溪轉了轉身,看見永遠不變的藍。“宮主言過了。”
冷冷一笑,沒喊郡主麼?雖然不知道郡主那件事是怎麼過去的,不過有司空滿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隻是知道華都郡主已經和玉虎國的廉親王打道回府,環兒反正不會出了這園子,也就不用擔心會有其他人見到他。當然,冷冷心下明白,冥若和她不過是相互幫忙相互利用而已,他幫她造了一個身份,她幫他要了一個理由,至於冥若,自然不會笨到真的回玉虎國。鸞鳳人人皆知廉親王回國,萬不會想到這真正的廉親王和郡主都好好的在鸞鳳月城待著的。冷冷看了看夜溪,他喊的是宮主,看來是想用江湖上的方法來解決麼?
“這裏沒外人,主樓人來找墨是有什麼事麼?”
“晴兒。”
一挑眉,冷冷好笑地看著他,晴兒?“主樓人好像很喜歡喊這個名字啊。”
“沒受傷麼?”
“墨很好,主樓人現在該擔心的應該不是墨吧。”冷冷有意地看了看夜溪中針的左肩,中了梨花針,不可能這麼快就痊愈的。
夜溪側了側身,朝著石桌走去,坐下倒了兩杯茶。“給我鴛鴦令。”
“有一件事墨很好奇,這鴛鴦令,究竟能幹什麼?”
“你勿需知道。”
“是麼?真可惜了。”冷冷喝了口茶,有些涼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的。心平氣和的和一個幾次三番要殺自己的人一起坐著喝茶,冷冷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良好心態。想不過幾天前,自己和他都是白刃相見的對手。他,冷冷知道他派人殺她,她,夜溪知道她現在把他當殺人凶手。
“不過夜溪,為什麼要殺我呢?”
夜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眼中的波光一閃,冷冷看見了,他在自責還是無奈,又或者兩者皆有?“沒有。”
兩個字,冷冷悄悄翻了翻白眼,這叫什麼話。沒有?是沒有理由還是不需要理由?話都不說清楚的,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原先就算是冷漠,也不至於會這麼可憐兮兮的像擠牙膏一樣擠幾個字出來。“夜溪,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麼,怎麼說都救了你幾次了。”
“我沒有要殺你。”
“沒有要殺我?別告訴我那些個在我周圍不停轉的人和被司空滿、無缺和環兒解決掉的人是我的幻覺,我還沒到未老先衰的地步。”冷冷撫了撫額頭道。
夜溪沒說話,隻是定定地看了冷冷幾秒,又重新把視線投遠。他的確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從來都沒有,一分一秒都沒有。知道那些人中很大一部分人是鴛鴦樓裏的人,但問題是連他都沒有權利去過問這些事情的,因為唯一可以不經過他的殺手計劃,隻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夜溪知道那個人是他不可以動的,即使他是鴛鴦樓的主樓人,樓中任何事任何人他都可以處置,但那個人不可以,她是鴛鴦樓最特別的存在。不屬於鴛鴦樓卻可以憑著鴛鴦令對樓中事務進行三次的調動,而他,偏偏沒有權利去幹涉。一直藏於幕後的這個人,夜溪不過幾天前才知道她是鸞鳳的二皇女冷霜華,一看到她,夜溪便明白為什麼鴛鴦令會出現在她的手上了。
冷冷無奈地看他又不說話了,這種表情應該是在想什麼問題吧,隻是,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再走神啊,沒看見麵前這麼大個活人在麼?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道:“夜溪,你確定不會再來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