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玄幫二姐和齊哲牽了紅線,心情舒暢回玄月樓裏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醒來時,時辰還早,外頭淅淅瀝瀝飄起了秋雨,這種天氣很適合睡懶覺啊!於是乎,俞若玄就抱著被子不起床,從床頭小幾上拿過一本繁木離那裏拿來的《書畫心得》,窩在被子裏看起來。
他這玄月樓臥室已經和當初大不一樣。明朝家具重神韻,造型古樸典雅。他屋裏的床榻、屏風、桌椅、書櫃,都是他挑遍家裏的空閑家具選出來的最大氣簡捷的。窗子裝上藍白條紋的土布窗簾,白瓷瓶裏插進了去山上玩耍帶回的荊棘,青花瓷盤貼上牆。去年家裏翻修一處長年無人居住的院落,拆下的兩扇老舊木窗也被他要了去貼在牆上,旁邊加兩掛竹簾,下邊放兩把圈椅一張小方幾。從店鋪、地攤、舊貨市場淘來的各種小玩意他也選了些出來作小裝飾品。
屋角還有個兩尺高的“抽象雕塑”。那是夏天時他和善堂的小孩子,還有腦子有點迷糊的瘋爺爺一起捏的。當時捏了很多,最後選了幾個比較有形的去郊外的小瓷窯請人刷上釉燒製。有幾個被燒破了,完好的他留了一個,其他的都讓小孩們和瘋爺爺拿去玩了。
正看到評論北宋範中立《溪山行旅圖》,玉夕在外邊啪啪拍門:“少爺,少爺起來了沒有?有客人找你。在雲台館,夫人讓你快去!”
“有人找我?誰啊?”雲台館是家裏會客的地方。碼頭或是丐幫的朋友要找他,都是找側門的門房傳話進來的。會直接來家裏拜訪的會是誰啊?
“不認識,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姐姐。她說她是峨嵋派的。”
峨嵋派的?俞若玄根本不認得峨嵋派的人,也想不出峨嵋派的人突然來找他會有什麼事。飛快的梳洗了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找他切磋武功。
俞若玄和洛陽丐幫的人交好。他知道丐幫的人消息靈通,但是,他卻沒留意過,丐幫擅長收集消息的同時,也善於……傳播消息。以前他的“淩波微步”隻與王炎節和丐幫幾個好手演練過,這幾個不是碎嘴的人,又見他隻是個富家小少爺,雖然拜了個不知姓名的師父學了套厲害步法,但人又愛吃又愛玩也有點懶,也沒做過什麼和江湖有關的事,似乎還算不得江湖人。所以也就沒把這套步法的消息傳出去。
但那天俞若玄與人在客棧打鬥,很多人都看到了。丐幫的低袋弟子自然也知道,俞五少爺讓兩個幾年前在江南小有名氣的人物吃了虧,應該算是江湖人了吧!江湖上的人知道了此事,他們洛陽也算長臉。於是,俞若玄身懷絕技的消息便被傳播出去了。說的時候自不免眉飛色舞、口沫橫飛、添油加醋。
不出月餘,洛陽周圍很多武同道就都知道了。
消息傳到華山,兩年前的雨夜裏,華山上的很多人都見過俞若玄使得磕磕絆絆的幾步“淩波微步”,聽說他有一套玄妙的厲害步法到也不如何奇怪。令狐衝真心替俞若玄高興。秦牛歎息,心想練武真的那麼好玩?小靈珊懵懵懂懂,有聽沒有懂,她的馬步還不知何時才能紮得過關呢!陳建點頭讚許。而嶽不群則皺眉沉思了良久。
武林同道們心裏好奇,想來見識一下是否真如傳聞的人不在少數。隻是聽說會這步法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些年紀大輩分不低的,不免礙於麵子不好上門去。但一些年輕弟子就沒什麼顧慮了,今天路過洛陽的峨嵋女弟子馮綠茗就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