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來了,看到獨孤清然的傷,驚得眼睛瞪得滾圓,不過多年宮中生涯的曆練,他知道在這深宮中更多的時候,要做個有眼睛的盲人,有耳朵的聾子才是為人之道。因而多未問多說一句話,開始處理獨孤清然的傷勢。
“皇上,老臣要拔匕首了。”禦醫做好了準備,沉聲的說道。
獨孤清然一直清醒著,嘴角微揚似笑,對著禦醫點了點頭。旁邊洛曉冉緊緊攥著他的手,緊張,更似在給他安慰和力量。
給獨孤清然嘴裏含上千年參片。禦醫手法老道而沉穩,撲的一聲,匕首拔出隨之而出的血濺了禦醫一臉,顧不得臉上的血,禦醫趕緊處置傷口。身子一顫,一口氣未喘均,獨孤清然隻覺得眼前一花,與洛曉冉交握的手不由一鬆。
“清然。。。”略慌,洛曉冉低低的叫道。
聽到了呼聲,知道曉冉不安,獨孤清然掙紮又睜開眼睛,攥緊了洛曉冉手,眨了眨眼睛,溫柔的微動嘴角,聲音輕弱,“別擔心。”
知道他沒事,他會好起來,咬緊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洛曉冉擠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好,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也不用擔心我。”獨孤清然眨了下眼睛,安心的閉上眼睛。。。
禦醫走了,屋子裏安靜下來。十指相扣,洛曉冉定定的看著獨孤清然,看著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清雅俊顏微微失神。清然其實是很冷情的人,他的冷是自骨子裏所散出來的。看似對人隨和恬淡,其實疏離。隻對身邊幾個親近的人才顯出他霸道,毒舌和細心的一麵。他的溫柔和深情是吝於表達的,一直知道他愛她,可過去種種的事,因為他的隱瞞她一直患得患失。可眼前,洛曉冉伸出一隻手,撫上獨孤清然的臉龐,舒心又夾著心疼的一笑,這個傻瓜,居然賭命隻是為了能喚醒她。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
休息了下,洛曉冉感覺也不似那般的疲憊。這時分炎和黑影回來,架回來一個昏迷的穿著官服的男人。替獨孤清然掖好被角,洛曉冉來到外間挑眉瞄去,正是康大人。剛才她失魂後的事卉兒已經講給她,於是嗬了聲洛曉冉望向黑影和炎,“在哪抓住他的?”
“內閣的後院。”黑影回道。
“居然未出宮院,想來這家夥是為了就近控製我。再者他也想不到本宮會醒吧。”洛曉冉冷笑的眯了眯眼睛,對著黑影又道,“你是如何發現他的?”
“屬下奉皇上之命暗中跟著娘娘,娘娘從內閣出來往回走,屬下隱身暗處本來也想走開卻發現這康大人神色詭異的一笑,再仔細屬下發現康大人會功夫,而且功夫不錯,這引起屬下的懷疑就自作主張的跟著這樣康大人。果然見他繞了一圈又回了內閣,藏在後院似在作法,怕他鬧出什麼事,屬下趁其不備屬下用了皇上拿與屬下的迷幻散,可未等藥效發作就被他發覺,正打鬥時炎到了,合我二人之力,再有藥效發作了所以就擒了他。”
洛曉冉淡笑,清然對自己的保護還真是周密,可百密仍有一疏,誰會想到這個賊人會膽大到易容成朝庭命官大搖大擺的進宮了。這個人易容成康大的模樣,看來真正的康大人凶多吉少了。想著對炎道:“炎,看看能不能去了他的易容。”
炎上前仔細的看了看,複回頭取來藥水,撕下了假康大人的麵皮露出裏麵微有蒼白,很是平凡的一張臉。這張臉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年紀,卻不是洛曉冉看到的與燕王在酒樓相會的那幾個人的模樣。
思起這個男人對自己所做的,就是因為他,自己差點害死了清然,洛曉冉嘴角冷勾起陰戾的弧度,揚頭道:“喂他點軟筋,讓他用不上一分的力氣欲不死不行。我要話在問他。”
這時,凡也回來了帶回消息,燕王已經出宮,請旨要不要再去捉拿燕王。在宮中是甕中捉鱉,就算抓了燕王也不鬧出什麼大得動靜,但若是在外麵去王府抓人那就得有實足的理由,不然會引起公憤。這也是為何明知燕王是最奸惡的人,卻讓他一直逍遙的無奈,因為他們沒有充足的證據。而且十多年的經營,朝野上下人人皆知燕王溫文爾雅,脾氣隨和且是驚才絕豔的才子,在朝堂上有著很高的呼聲。冷哼了聲,洛曉冉清冷的微笑,沒想到燕王的腿還真快,竟然會拋下康大人獨自跑了。這人簡直滑得如條泥鰍,真是不易抓他。
恨恨的咬咬牙,洛曉冉隻讓凡派人看緊燕王。
轉而對著這個假康大人,洛曉冉森然的冷冷一笑,攝魂術,他們好歹毒的心,攝了她的魂,讓她聽命於他們去殺死獨孤清然,事後活不成的是她而得利的卻是燕王。因為祈王壓在大牢(明麵上清然一直未懲治祈王),睿王在朝堂沒有什麼勢力,若是清然再一死,這皇位是拱手讓與燕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