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偏殿出來,洛曉冉一臉凝重,緊抿著唇,眸光銳利而冷涼。不止她,就是跟在身邊的幾個也同樣的臉色沉沉。

“主子,這個叫冷陽的,他的話都是真話嗎?”卉兒不安的輕問。

洛曉冉未搭言,倒是鄭重的點點頭.

“主子,你也會攝魂術?”凡眨著眼睛,眼裏帶著一絲的駭然。

微微一笑,洛曉冉搖頭,“這不是攝魂術,是催眠術,你沒看到冷陽不需我解術他就已經醒來了。而攝魂術,若是施術人不與解術,還真是不容易衝破。”聽著幾人不由麵麵相覷,不容易衝破,可她還不是衝破了。不由對著這個嬌俏玲瓏的女主子愈加訝異和敬佩。

“主子,冷陽為何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就醒來?”凡不解。其它人亦是好奇。

“說起來,催眠術對意識力極強的人效果並不明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潛意識,這種潛意識一如腦海中的另一個你,忠誠的衛士一般的保護自己的隱私,知道有些東西該說,有些不該說。就算被人催眠,當這種潛意識,意識到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後,人若意識力強就會驚醒。這就是與攝魂不同的。”洛曉冉淺聲道,“攝魂是失了靈魂,自己不能再控製自己的意誌。”

眾人了然,“主子,那為何要在冷陽的手腕上劃個小口,卻要蒙上他的眼睛,讓他聽滴水聲。是為讓他誤以為在滴血嗎?這與你要催眠他有關嗎?”凡繼續問。

睨了眼凡,洛曉冉輕笑,從不知道凡原來是個好奇寶寶呢。不過轉眸,原來好奇的不止是凡,卉兒,炎甚至本來該隱身的黑影都露出了人影。他們都很好奇洛曉冉這怪異做法。

“其實這簡單,冷陽自己就會攝魂術,而且非常強大,因為我自己深有體會,那種黑暗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若不是。。。”頓了頓,洛曉冉心頭一窒,差點說走嘴,說出自己的本來就是一抹幽魂,淡淡一笑,又道:“若不是清然以命相博,讓我有了一絲清明,有了掙紮的動力不然還真得醒不了,所以我知道若想知冷陽的秘密,以我的手段,直接對他施催眠術根本就是老鼠要找貓打架。”她的一句話立時逗得幾人抿起笑,見著大家笑,洛曉冉接著又道:“他不是意識極強的人嗎?好,那就先瓦解他的意誌。蒙上他的眼睛,劃傷他的手腕,剛開始他的手腕會淌血,但你們也看到了,這血淌了少許之後來至身體的自我修複的功能讓這血就止住了。至於讓他聽滴水的聲音,不管那聲音是不是真得至他身上所滴的,其結果是無論是誰都會害怕的。這是常識。若不相信,你們可來一試。”閃著惡意,洛曉冉對著幾人一笑,“凡,你來試試。”凡一聽連忙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他可不認為自己的意識力會強過那個會邪門妖法的冷陽,冷陽的變化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這就是我為何讓凡,你一直守在冷陽的身邊看著他的狀態的意圖。若是正常的一個人,蒙上眼睛,聽著這種滴血的聲音,就算他一滴血都不流,不用殺他有二刻鍾的時間,足以因恐懼而被嚇死。”

凡一怔,感覺後背冒了絲絲的涼氣。不費一分的力氣,隻聽聲音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被嚇死,可見這法子的毒辣。隻不知這女主子是如何知道這等陰損的招數。心下暗忖,臉上同時閃過訝異,“主子,那這個冷陽豈不怪物,正常人二刻鍾,而他居然挺了那麼長的時間?”

洛曉冉挑挑眉,冷笑點頭,“他,就是個怪物,若是正常人誰會那種邪門的妖法。”

身邊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回了正殿的內室,坐到床邊深深的看著睡得踏實,呼吸平穩的獨孤清然,洛曉冉深深的歎了口氣。還好,清然沒事。還好,一切還都來得及。不然以冷陽的出現若是她未清醒,若是不知他們的計劃。。。瞑思片刻,也沒個什麼好主意,洛曉冉微歎,凝神看向獨孤清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略高的溫度讓洛曉冉不由纖眉攏緊喚卉兒喊禦醫,她的擔心的事發生,清然開始發燒了。。。

而這個時候宮外,燕王府。

明溪匆匆的走進書房,對著書案後一抹端然穩坐的身影說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深坐椅子,燕王穩若泰山淡淡挑眉,聲音清冷如在冰水中撈出一般,“說”

“王爺,宮裏很平靜打探不出一點消息。昨夜皇上出手我們的人被清理得很幹淨。再有冷陽一直沒出宮。現在宮裏四門緊閉,他怕是。。。”明溪擔憂的說道。

燕王的身子一動,漂亮的劍眉擰了擰,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一雙平日總是蕩著溫文爾雅的笑眼此時閃著狼一般的狠戾,未見慌色,但胸口卻有淺淺的起伏,嘴角抿成一條線,隱忍著濃濃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