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茜在一旁觀看著方臨那逐漸變白的頭發,手發癢,忍不住地拿出剪刀,為方臨理發的同時,將他的頭發收集起來,慢慢研究,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鳳姑娘,請問,你的同伴到底是人還是……”
“當然是人了。”鳳茜利落地打斷了春紅的話,她不喜歡別人說方臨不是人,在她看來,方臨就是人。
“那他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不用想太多,你隻需知道我們不會害你就行,反而會保護你就行。”
“保護我?”
“對啊,你看,今天你出手幫了我們,而方臨又廢了那個紈絝子弟的手,你覺得他那個性格會善罷甘休嗎?”
春紅搖頭。
“他現在不敢招惹我們的麻煩,但可能會為了泄憤,來找你麻煩。”
“這個還請你們放心,王順雖然是人渣,但他的兄長卻是君子,我以前被王順纏上,都是他來幫我解困。”
鳳茜聞言笑而不語,她知道自己說太多沒有多大的意義,要讓她知道王逸晨比王順還危險,隻能等她親自去發現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春紅的父親咳嗽了兩聲,從床上醒了。
“酒呢,給我酒。”她的父親一起來就這樣喊道,骨頭跑過來衝著他叫了幾聲,似乎在叫他少喝點酒。
“給我走開。”春來表情煩躁地將狗推開。
“爹,你能不能不要在客人麵前丟人現眼。”春紅衝著他爹吼道。
“客人?”春來揉了揉迷迷糊糊地眼睛,一抬頭,就對上了鳳茜那充滿陽光的目光,很是刺眼,令他不舒服。
“出去,我家不歡迎任何人。”
“爹,你怎麼能攆他們離開。”春紅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鳳茜拍了拍春紅的背,朝著她搖了搖頭,禮貌地對春來說:
“這位老伯,你若是肯留我們在這裏住幾夜,我每天都給你買酒喝,如何?”
“收起你那虛假的好意,我家不需要你們的可憐。”春來的態度很堅決。
“夠了,爹,他們沒什麼惡意,隻是擔心我才跟來的。”春紅說道。
“春紅姐,你不用為我們解釋什麼。”鳳茜說。
她看著春來,神色有些不悅,平白無故被人大聲吼,心中自然有些惱怒。
“老伯,我脾氣不是很好,我現在呢,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也請你客客氣氣跟我說話。”
春紅聞言,心頭一顫,連忙說道:“小茜,我爹以前不是這樣的,隻是經曆了一些事,所以……”
“才變成這樣的,還請你多多擔待,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要這樣說。”鳳茜說。
“嗯。”春紅心頭直發慌,額頭上都冒了冷汗。
她可是親眼看見鳳茜一掌將王順打飛出去的場景,心頭對鳳茜自然有些忌憚。
鳳茜見此捂嘴一笑:“不用那麼怕我的了,我隻是一個力氣稍微大的弱女子,不會對你爹怎麼樣的了。”
“哼,諒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春來說道,剛剛鳳茜那冰冷的眼神著實是將他嚇住了。
“爹,你就少說兩句行嗎?”
“做女兒的還管起自己的爹來了?”
“我以前做錯事,你就會教訓我,現在你做錯事,就不準我教訓你了?”
“因為我是你老子,你這個做子女的就該聽老子的話,自古以來,哪有老子聽子女話的道理。”
“你失去了雙腿,是我每天貪黑摸早滴起來做炊餅補貼家用,給你買酒喝,給你洗衣做飯,家裏的大大小小活都是我一個人做,我就沒資格說你的不對了嗎?”
“你不想照顧我就去找個人家嫁了,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
“你以為我不想,但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春紅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無聲地從臉頰滑落,滴落在她的地上。
“我自會照顧自己,用不著你瞎操心。”
春來的話語,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地砸中春紅的心上。
“哈……,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方臨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