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的部分他大概能猜出來。

無非就是將他的想法,他的過去,他的糾結和苦痛從蛇目的嘴巴裏說出來就是了。

自己猜測還算是溫和的--要真是看見蛇目這樣說出他的傷口,連寧次自己都不覺得他能受得了。

蛇的想象力固然匱乏,但著實有用。

所以寧次不會追問期間細節,反倒是感激占了絕大部分情感。

“他絕不是對學習很感興趣的那種人。”

寧次忽地嗤笑一聲:“但他也絕對不會在這裏被淘汰。”

“那它會做什麼?”

三股視線明顯的聚焦在寧次身上。

他能感受到這些視線的灼熱,但卻享受的接受了它們。

蛇會做什麼?

答案很簡單,隻要他一直在看,蛇就什麼都不會做。

可蛇在蛇目身上什麼都不會做,不代表在他身上什麼都不會做。

三.

寧次倒數著。

二.

一.

“真是好久不見。”

“我最出色的宿主。”

“作為你未來的搭檔,這些日子真是好想你,你絕不會想到我有多麼期待這一天。”

蛇嘴裏少有假話,至少麵對寧次的時候真話占了絕大多數。

蛇的四年不是假的,但蛇絕不會期待在現在見到他。

“你那些虛情假意的放在我身上...隻是為了讓我惡心你嗎?”

“你最好不要白費力氣,去做些隻有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寧次的意識被分為兩半,一半留在原處,而另一半,被蛇拖入這個無比熟悉的空間。

黑色的,隻能聽見聲音的空間。

這裏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蛇,有的隻是二者殘存的意識。

“你要是能為難一下的話--那也算是時間送來的禮物了。”

蛇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高興。

它還不想這麼早來到日向寧次身邊,或者是讓寧次知曉它現在想做的事情。

“你比我想的還要敏銳。”

蛇原先認為,隻是放一個蛇目杏樹在寧次眼前,並不會如何。

但它似乎小瞧了自己未來的搭檔。

日向寧次的行動很快,從中忍考試開始,其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蛇目杏樹。

那枚水晶球還真是礙眼。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無法對你已經觀測了事物下手。”

蛇躁動著,它的欲望再次膨脹。

“我告訴你又能得到什麼。”

“我已經不是你的宿主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明明白白:你沒有立場你敢和我提要求。

現在把握主動權的是寧次。

隻要蛇還是蛇,隻要蛇還是貪婪的,它便一刻不停的想要寧次擁有更多有趣的,跌宕起伏的故事。

這樣,它才不會無聊,下午茶才會是美味的。

“在這件事上你說的沒錯。”

蛇開始衡量。

它什麼都不想失去,它什麼都想要。

蛇的構造是簡單的,簡單到和其擁有的力量全然不匹配的程度。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你想知道的吧。”

“那時候看見的黑衣人,黑色的你。”

“你不想要知道他是誰嗎?”

“又或者...日向日差和天天的靈魂現在在哪裏...”

“你需要向我索求的東西太多了...”

但蛇卻沒有從寧次的意識中感受到意料之中的貪婪。

“後者我已有了答案...”

“至於前者,多半是和你最後的殺手鐧有關了。”

“現在作為交換的籌碼,沒問題嗎?”

這個人類,還在和它討價還價!

真是...

讓蛇血沸騰。

蛇身不在此處,隻有意識作為鏈接。

可這鏈接絕非堅定,隻需要外界的呼喚,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中斷。

時間並不充裕。

但蛇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做。

“好...很好。”

蛇咬牙切齒:“我會提供讓你絕對滿意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