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二樓僻靜,也沒有什麼護衛守著。
阮瓷瓷還在查看有關虞衍書的劇情內容,順著樓梯往前走,聽見裏頭傳來打鬥聲,以為是那群匪徒找上門來了,趕緊踹開門救人。
不過裏頭的景象讓他覺得意外極了,薛晉死死鉗製著青年的脖頸,一雙黑眸惡狠狠的攜著怒氣,高聲喊道:“把你做的好事同阮瓷瓷好好說說!”
比起他那麼衝動暴躁,青年唇角滲血,看著柔弱又可憐,“抱歉仙尊,迷藥的事情是我讓護衛去做的。”
狐狸眸子水瑩瑩的轉到阮瓷瓷臉上,虞衍書認完錯,一邊帶著病氣的咳嗽出聲。
薛晉對他這樣的道歉很不滿意,畢竟他也算是偷偷跟了阮瓷瓷他們一路,從迷藥到蒙麵人劫道,哪個不是要人命的壞事!
他這樣想著,心裏的怒氣更加壓抑不住,捏起拳頭就想往虞衍書臉上砸。
阮瓷瓷反應完了前因後果,趕緊上去拽住了薛晉:“你方才打也打過了,就別再繼續欺負他了。”
“我欺負他??”
薛晉眉頭緊鎖,抬起的手臂頓在半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阮瓷瓷扶著虞衍書坐到位置上,掏出白帕子遞過去,目色清越,帶著肉眼可見的憐憫。
虞衍書接過他遞來的帕子,唇邊笑意漸微:“仙尊用不著可憐我,心疾難醫,能活到這個年歲,我已經知足了。”
薛晉沒明白他們兩個人在嘀咕什麼,不過看見虞衍書咳嗽聲不像是假的,這才有了些正形。
“你是有病對嗎?”
他冷不丁來了一句,虞衍書沉默片刻,低著頭並不回應他。
沒得到回複,薛晉也反射弧遲緩的反應出自己說的話不大好聽,幹脆也不和他們一起待在房間裏了,抱著手光明正大走出去。
他一走,阮瓷瓷看著虞衍書唇邊的青紫痕跡,覺得自己沒理由不向著一個身患絕症之人,低頭就把剩下的那些靈藥都給了出去。
能拖一時是一時吧,得了這種無藥可醫的病症,真讓人遺憾……
阮瓷瓷暗自歎了聲氣,望向虞衍書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同情。
虞衍書隻當沒感覺到他的目光,把那塊帕子細心折好捏在手心,看著他放到桌麵的藥罐子,眼底似有春波蕩漾:“仙長怎麼知曉我有心疾的?”
剛才的纏鬥令他修整過的鬢發飄起幾綹細小發絲,落在玉白額首也有些昳麗的淩亂美。
虞衍書的俊美是客觀的。
一雙狐狸眸也和勾魂一樣,隨便瞟來的一眼都攜著媚意。
阮瓷瓷不敢看他,眼中焦點落到他處,小聲道:“本來不知道的,不過聽你剛才說的,我就是不知道也知道了。”
少年嗓音輕軟,纖長眼睫低垂,左瞧右瞧的,似乎是愧疚,又不敢和他產生正麵接觸的模樣。
虞衍書盯著他瞧了一會,把視線收回,“既是這樣,那便謝過仙長好意。”
藥是送出去了,阮瓷瓷鼓起勇氣,順勢問起蒼序的事情,許是覺得自己把話題轉得太快了,語氣裏都透著點歉意。
虞衍書笑了笑,一雙好看的狐狸眼含著些許輕快笑意:“仙長無需內疚什麼,我有心疾也並非什麼秘密。”
阮瓷瓷:“好吧,那還是祝你早點擺脫病痛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