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2 / 2)

原來此婦人便是梁氏同父姐妹,給了夏慶鬆做二房的,素日裏在老太太那兒也有些臉麵。那婦人笑著坐了,又道“胭脂,你出落得可越發的水靈了。”

“你今兒打扮得倒好看。”梁氏打量她一眼,笑著抿了口茶,又道“隻是這樣張揚的顏色,穿著有些豔了。”

這是在明著提醒她逾矩了,那二太太隻當作沒聽見,轉頭笑對她道“我倒是聽聞早起去朝善閣摘花兒的小丫頭子說,心兒那丫頭發起了高熱呢,也難為她這一片好心,病成了這樣兒也還不見回來。”

梁氏正不知如何作答,便見夏慶鬆起身拿了外袍給二太太,道“替我整整衣裳,下午李提轄治東道請我,我還是早些去罷!”

二太太本意是要提醒夏慶鬆梁氏苛責了庶女的,奈何夏慶鬆於這內宅之事全然不懂,如同個木頭般,竟完全沒聽懂這些,甚至對於夏青心發高熱也未曾聽見一般。

她心下不甘,但自然又不好明說的,隻好站起身來替他著了衣袍,係好冠帶,目送著他出門去了,方才回轉頭來看著梁氏笑道“難怪姐姐當日費盡心機也要嫁進來,咱們老爺倒也真配得起你。”

梁氏目光如炬,盯著她看了半響,冷笑道“二妹,你我雖是姊妹,有些閑事卻並沒必要處處管著,你說是不是?”

二太太撲哧一聲笑出來,站起身揚了揚身上的紅衣,扶正自己本就整齊的鬢發,輕移蓮步便要出門,等到了門前,又轉頭道“姐姐,一個庶女罷了,也值得你這般下死力去對付?”

這二房太太是梁氏的庶妹,與梁氏先後進的門,頗有些得夏慶鬆的意,夏慶鬆平日裏五日倒是有兩日歇在她房裏。

梁氏本就看不起她的身份,加之又姐妹共侍一夫,因此並不與之交好,不過麵子上的交情,現今見她如此說,冷了笑道“梁汀若,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竟敢如此和我說話?”

“自不敢忘。”梁汀若也牽起嘴角笑了一聲兒,欠身行禮道“姐姐如此守著嫡庶尊卑,妹妹自時時刻刻牢記在心。現下姐姐如此忙,妹妹便不添亂了。隻是姐姐還需留些陰德顧念著兒孫才好,別自己下了阿鼻地獄,還連累後人受苦!”

她說完,也不管梁氏如何反應,一摔簾子去了。

梁氏麵色慘白的站在炕邊,燭火搖曳間眼神淩厲,過了片刻,又冷聲道“就說我的意思,五姑娘高熱遲遲不退,讓四姑娘再守兩夜。”

蔻丹的手一抖,腕上的玉鐲在燭火映照下流光溢彩。

等蔻丹帶著一行人到朝善閣時,已經有一彎彎月掛上了樹梢,朝善閣被粗壯的樹木掩映著,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推門而入時,她便有些驚訝的叫出了聲。

四姑娘夏青心此時斜斜的倒在冰涼的方格紋地磚上,整個人旁邊飛滿枯黃的落葉。

這與她原先預想著的祈福根本是兩碼事,忙慌亂的奔前去扶起夏青心,低聲喚道“四姑娘?”

也不知她這樣躺了多久,原先白嫩的臉上已經印上了方格紋磚的花紋。

她連忙將她鬢發上的落葉都拂去了,又拿了手帕要給她擦臉,等觸到夏青心的臉時,慌忙尖叫了一聲將夏青心又拋回地上,哭道“不好了不好了!四姑娘沒氣息了!”

這一叫非同小可,湘芷和沛音在樓上聞見,忙三腳貓似地慌慌張張的闖下來,道“你莫亂說,方才姑娘還好好兒的呢!”

“你看看我可是亂說?”蔻丹掩住臉避在一個婆子身後,道“你們可是作死呢!若姑娘出了什麼事,你們如何交差?!”

沛音便湊過去拿手在夏青心鼻子底下一探,果然冰涼涼的,半日沒有見進氣。

但她聽了蔻丹這話,卻並不驚慌,心內甚至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想起梁氏曾許諾的好處,頓時有些雀躍起來。

蔻丹見她們無甚反應,自己倒先著了慌,她不曾得知梁氏的意思,隻道府裏有個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咽了氣,自己脫不了關係。又急又氣的哭了起來,拉著旁邊的老嬤嬤就要去稟報梁氏去。

一時間院子裏奇異的安靜下來,連呼吸聲也並不曾聞得,月光傾瀉了一地,照的地上的人的臉色越發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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