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纖淳見夏青筠也不抬頭,便悄悄兒踱到她旁邊,看她繡的是一幅鴛鴦戲水圖樣的帕子,便忙笑道“筠丫頭,怪道你火氣這麼大。卻原來是心內想著未來的妹夫呢!”
夏青筠不防是她進來,吃了一驚,忙起身見禮讓座,又笑道“汗邪了你了,盡胡亂說話!遲早我要將你這嘴皮子撕爛的。”
孫纖淳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跟自己說笑了,因而夏青筠一時間倒以為孫纖淳這隻是和自己開個玩笑,也沒放在心上,隻朝著她笑道“吃什麼茶?我這裏有新進送來的茉莉花果茶,杏仁果茶,味道都極好的。”
孫纖淳便要了一杯杏仁果茶,拿進來嚐了一口便放了,臉朝著她道“你不知我的意思,我可不是胡亂說話。現在滿京城誰人不知,我們廣成侯府出了當太子妃的鳳凰呢!”
夏青筠果然便沉了臉,半日也沒答話。
孫纖淳隻假作不知,還調笑道“日後妹妹飛上了枝頭,我們也都與有榮焉。”
夏青筠將針線都丟下,叫丫頭去拿棋盤來擺下,陪著孫纖淳下棋,麵上卻始終沒有笑意,隻淡淡的望著棋子假作專注。
孫纖淳便狀似無意道“過幾日舅舅生日,妹妹打算送什麼?我送了舅舅一方紫金墨硯,也不知他喜不喜歡。”
夏青筠聽見這麼說,才有了些精神,道“我也和你一般便了,論起來,舅舅他差什麼?咱們不過是略表心意罷了,舅舅真正喜歡的東西,咱們哪裏能送的起?”
“也是這麼說。”孫纖淳下了一子,朝夏青筠道“我正要差人去問問林表哥送什麼呢。”
夏青筠手上的動作一頓,本來要落子的棋也忘了放,許久才道“那府裏舅母那邊的林表哥?他已經上京來了?”
孫纖淳見她這般反應,更加肯定她心內看上了林晉安。便笑道“看姐姐你說的,林表哥何時不在京城過?他又沒跟著林伯父外放去。”
夏青筠便勉強定了心神附和幾句,一邊又道“那林表哥這回定然會來賀壽了?我先前還當他不來呢。”
“可不是得來麼?”孫纖淳將了她一軍,一邊又收了棋子,笑道“你一直問什麼?莫非你和林表哥很熟不成?”
夏青筠不妨她這麼問,一時間緋紅了臉頰,不好說話的,隻一味趕著孫纖淳要打。
孫纖淳便停下來罵道“我不過白問一句,又沒其他意思,你隻顧打我怎的?莫非你愛上了林表哥不成?”
夏青筠見這麼問,一時間說是說不是都不好的,便站在熏籠旁邊看著孫纖淳隻是不說話。
孫纖淳便斂了笑,湊過她身邊去,輕聲道“莫非是生氣了?不過兩句玩笑話兒,誰不知你是未來太子妃來?若是你惱了,我不說便是了。”
夏青筠總不能明目張膽的說自己不想當太子妃,心中一時又急又氣,麵上偏偏還不能表露出來,隻好勉強笑著道“我哪裏就能惱了?隻是現在這些都還是沒影兒的事呢,何必****裏隻是說?到那日當太子妃的另有其人,我的臉也要丟盡了。姐姐好歹看顧我些兒,隻別開這玩笑罷!”
孫纖淳笑了一回,道“我見姨媽近日裏越發的開心,非是為了你還是為了誰?若是擔心這個,那你大可不必擔憂了。有賢妃在,你又這般好條件,這件事兒已是板上釘釘了。”
孫纖淳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出這句話,夏青筠心內噗通一聲,心髒如同提到了嗓子眼,堵得難受得慌,不由得蒼白了臉色,跌坐在暖床上,半響不得出聲。
孫纖淳本意便是要她心慌不能自持,兵行險招的。現在見夏青筠這副樣子,心知她這回見夏青心遲遲想不到法子,定然會另想其他辦法,便狀似無意間說道“聽聞林表哥前日往保安寺去替林伯父祈福還願,後日還要往那裏去打醮呢。”
語畢,見夏青筠不說話隻顧出神,她也不多說,隻自掀了簾子,叫起秋墨打傘,往外邊去了。又叫秋墨描好鞋樣子給紅藥。
秋墨答應了,一邊又好奇問道“姑娘許久也不許我同大姑娘房裏人走動,怎的今日又要我給紅藥做鞋樣子?”
孫纖淳嗤笑了一聲兒,笑道“你就替她做了這回罷!日後她再要使你,怕也沒機會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