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涼跟隨在人流中往村頭走。

這靈域目前還沒瞧出什麼問題來,雖然出了怪事,也沒見正主。

看來又是個喜歡躲貓貓的家夥。

村民也沒什麼怪異的地方,二三十個好事者抄著棍子殺向破廟。

後麵還有更多是看熱鬧的。

方涼沒拿棍子,卻也跟著那群人一同衝進破廟。

這廟占地也就六十多平米。

一群人擠進去的時候。

那道士正拿個破鍋燒菰米吃,瞧見一群人進來,嚇得直靠牆根躲。

率先的是個看著二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凶神惡煞的,一進來就踹翻了道士的鍋。

“臭道士,我踏馬問你,那孩子的魂魄呢!”

這人好會表現,趁劉德祿和村長還沒來,他倒是率先問上了。

道士懵然,張著嘴喊:“孩子,這地頭兒哪來的孩子哇,儂莫不是搞錯咧!”

“踏馬的,還敢裝傻,先教訓一頓再說!”

領頭幾個壯小夥二話不說,上去就將道士好一頓胖揍,直到劉德祿攙扶著村長走來。

人群讓開一條路,始終都沒擠進去的方涼這才看清那道士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道士是個中年人,偏瘦,須發半白,看著麵黃,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麵相倒是中正平和,即使莫名其妙挨了頓揍,臉上也沒有一絲戾氣,隻顧著自己在那兒悶哼吸涼氣。

劉德祿上來瞧一眼,當即皺眉:“是不是搞錯了?”

馬上便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道:“錯不了,像他們這樣的浪人,還不是今兒當道士,明兒當和尚,一定有自己的圈子!”

“我從來就是道士,哪來的什麼和尚!”

地上那人捂著滿嘴血,原來方才被打,牙也被打翻了一顆,花白胡須更是被扯了個幹淨。

村長顫顫巍巍上來。

“我且問你,那劉家子劉旦可是你施了邪法招走了他的魂?”

道士愣住,就看幾個小年輕又蠻橫上來。

“快說!”

他慌裏慌張貼著牆後退,隻可惜退無可退,一臉委屈相。

“我就是個普通道士,哪會什子邪法,要會那等法門,還至於淪落到這裏來,靠化緣過活撩哇。”

“哼,那你這幾日鬼鬼祟祟在村子外麵幹嘛,我都看到了,你天天會去那幾座矮山上麵,說不定就是擺什麼招魂的邪陣!”

有人厲聲質問。

道士麵色一變,“冤枉啊,貧道就是去找點兒能吃的東西,哪可能會有法力去做這抹子邪門事情。”

人群中的方涼一愣,就在剛剛這群人再次靠上去時,道士身上有一股微不可察的法力氣息一閃而過。

感覺絕不會出錯。

這道士撒謊了,就算他與此事無關,在此地逗留也絕對是有目的的。

就在這時。

人們不耐煩地上去擒他。

“還跟他說什麼廢話,將他送到衙門去,準保將他們背後一夥人全給揪出來。”

“就是,甭廢話了!”

老道慌亂,掙紮著就要跑。

突然人群中就有聲音響起:“不是他吧,這要是叫了魂,指定當時就跑嘍哇,哪會傻乎乎地還留這兒。”

“是啊,一臉窮酸樣,吃的還是這種野食,哪來的什麼糖塊騙小孩,有著好東西他還不緊著自己用...”

廟裏人太多,隻感覺東邊有人說話,西邊有人附和。

這節奏一帶,後麵跟外麵看熱鬧的人紛紛點頭應和。

“這人應該不壞,咱們田地就在那兒,都不見人家去偷,隻是采點沒人要的菰米吃。”

“是啊,我那日荷包掉了,還是這道長提醒的。”

“會不會是搞錯了...”

霎時間風向轉變,跳的最歡的那幾人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