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嘎然而至,這才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和大蔥都是靜默應對。”楊陸和我說過,在他落水的那段時間,他似乎就到了這個地方,有很長的一段經曆,但他的記憶似乎一段段的重現,最開始他從落水的地方開始,那裏是一條結冰的河,這條河似乎是響水湖的前身,然後他在河邊碰到了一個戴氈皮帽子,他似乎在等什麼人,然後可能是什麼東西或者人要出現,楊陸一直沿著河跑到了一個小村子,在那裏他碰到了順子等一幫人,還有那個在黑影中出現的怪物,被一團濃煙包圍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東西,就是提到的術逐,在它體內似乎是是無光的烈火,他吞噬了他們中的一個人,一直追楊陸他們到河邊,後來他們到潭若寺避難,途中丁穀被暗狼襲擊,受了傷,被楊陸和順子抬到寺裏,沒想到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附了身,再後麵就是你聽到的。”
大蔥頓了頓,”無光的火,你說的是無名業火吧。”
“業火,咱們在地獄?”
“你看看周圍這情況,難道不是?地獄可能都比這情況好的多,這裏都他媽的是什麼東西。”大蔥詛咒。
可璡繼續沉默,其實他也有種想法,但是自己卻一直不肯承認,雖然自己不是心靈無暇,但也自認做人問心無愧,如果下地獄,怎麼都輪不到自己。“我們隻是和楊陸一樣,進入到一個奇怪的夢境,遲早會離開這裏的。”他還是這樣堅持。
“這我看到時,世界上是肯定沒有鬼的,這個我相信,而且我現在肯定就是睡在家裏的床上,一會兒醒了,洗個臉還得去上班。”大蔥避重就輕的說。”你隻是我夢裏的一個影像。”
“影像你個豬頭,你才是死跑龍套的,你怎麼就肯定自己在北京,說不定醒過來還在禦山居呢。”
大蔥再次沉默。
可璡歎了口氣,”這裏也許和真實世界有奇怪的聯係,這裏的人也許原來都存在過,並不是憑空的虛設,這是我這段時間調查的感受。”
一聲巨響,可璡感覺玻璃四裂,轉身看到後玻璃窗神進一個幹枯的手臂,將自己的背包拖走,路路在一邊驚恐的看著,蜷在角落。
“怎麼回事?”大蔥急切的問。
可璡回過神來,來人已經消失在風雪之中。”我的背包被搶了,”可璡腦子轉起來,”裏麵有我找到的石板,我不和你說了,那人肯定是想搶石板,我得找回來,那是重要線索。”掛斷電話,可璡重新裹好衣服,拾起練功號撿回的利劍。後車窗破了大洞,路路留在車裏可能會跑出來,可璡無奈的給它上了狗鏈。
路路雖然不是尋回犬,但還是屬於狗,很快它就明白自己的路徑,在前麵追尋腳印。這腳印看起來並不大,那麼對手也不會是廉完那樣的龐然大物,也許沒有能力取自己性命,但是憑一個手就能打碎車窗玻璃,那是施瓦辛格那樣強力角色才能做到的,如果有這樣的力氣和自己搏鬥最少不會占下風,可璡有些不解,如果他襲擊我更能輕易的搶走石板。這次的目的地又在什麼地方呢?可璡內心反而激起了一點點衝動和好奇,他不由去壓抑這種想法,我不屬於這裏,我一定要離開。
冰冷的雪氣重新將可璡帶回現實,手電光消失在無盡的黑夜,路路賣力的拖著可璡,一起踏入未知的領地。
可璡低估了這次追蹤,敵人原來是個飛毛腿,腳底抹了油,完全沒有跟他纏鬥的意思,足跡一直向前延伸,可璡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走的有點餓了,似乎很久都沒吃東西,就這麼一直熬著。餓,也許是個好信號,最少證明自己沒有掛掉,背包裏也還有些東西,隻要能夠找回來,也還沒有問題。他就這麼在半膝深的雪裏跋涉,慢慢的重新感覺到雙腳的麻木,唯獨腳踝上的傷口針刺般的疼痛。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估計大概有兩個小時,可璡感覺腳程不快,也不會走的太遠,這時卻感覺視野有些異樣,用手電向左手邊一照,才發現自己到了小山的腳下。
可璡喘了口氣,不情願的摸出GPS,一邊向小山上摸索,一邊不時看看連接,自己竟然也走了7,8裏路,現在是在小毫村西北五六裏的位置,路的西麵,自己什麼時候跨過公裏的竟然都沒察覺。可璡縮小地圖,心裏卻漸漸清晰,自己的目標在西南的山坳裏,那裏是大仙曾經點過的一處地點,隻是還沒有去過就找到了地下河的入口。這麼想來心裏有些安慰,最少目標沒丟。路路跟著主人開始攀爬小山,山上植被還算繁茂,但是樹木已經枯萎盡死,有時借力抓取一下小樹,感覺手裏都是碳渣。山上的路程不算順利,過了兩道山梁,可璡發現自己跟丟了蹤跡,不由懊惱,隻有拿出GPS,尋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