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當著他的麵就要動手打人。
池徽不知怎麼,自己又被昔日好友冷冰冰帶刀子的視線戳了。
好好好!
以前,朋友一生一起走!
現在,拐了弟弟偷偷溜!
“既然池家容不下他,他跟我回去,以後絕不踏進池家半步。”傅琅牽上池遙準備離開。
沒走兩步,少年麵色不佳,腳步踉蹌。
傅琅回身架起他:“他打你了?”
池徽:?
誰?
爹?
他家遙寶從出生到現在,他捧手裏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以前喝多不小心吼過其他人嚇到弟弟,池徽酒能醒一半!
“沒、沒有。”池遙耐力在此刻消磨殆盡,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傅琅哥哥……我腿好酸……”
池煜再沒看戲心思,快步走近:“遙遙,哪裏不舒服?”
池徽撲騰著想要下床:“遙遙!遙遙怎麼了?別嚇哥啊!”
少年捂著肚子,臉頰和耳朵紅透,急得快要哭了。
傅琅驀地反應過來,立即橫抱起池遙,“堅持一下,帶你去找醫生。”
.
“盡量節製一些,患者是初次,沒有傷到,不過以後最好**,事後也要及時清理。”醫生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二人靜靜聽著。
池煜麵上沒多餘情緒,隻不過背在身後的手指,“哢”捏響,無形中氣勢陰沉冷厲。
傅琅:“嗯,麻煩您。”
在池煜印象中,傅琅是個從來不會為一些小事產生半點情緒波動的人。
總是會站在人群外,冷淡地睥睨這些人,亦或是散漫一笑,不當回事。
傅琅正要開門。
池煜忽而用難以琢磨的語氣問:“真的失憶了?”
傅琅腳步微頓:“短暫失憶,一些事,還記得。”
記憶比較零碎,有時去到熟悉的地方,可能會觸發相關記憶,繼而慢慢記起。
池煜眼神微妙:“不錯,或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談話到此為止。
池煜顯然並不想和他說太多。
傅琅也是,進了病房,床上還在輸液的少年隻有一隻手露出來,整個人鑽進被子裏。
有一縷白金色發絲沒有遮掩好。
被子裏少年努力閉眼,試圖裝睡。
剛剛醫生的話,全部聽到了。
嗚……大哥也聽到了。
池遙羞得想哭,身體止不住顫抖。
“你在發燒。”一道低沉禁欲的聲音鑽進被子。
少年抖得更厲害了。
倏然,他腋下搭上一雙手,微微用力,將他整個人從被子裏剝出來。
池遙發絲散亂,眼睛鼻尖紅紅的,驚弓之鳥一般,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傅琅一動,他便會抖。
瞪著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又可愛。
傅琅漫不經心挑了下唇角,問:“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池遙快冒了煙,還想往被子裏躲,卻被摁著胳膊。
“別動,小心跑針。”這動作貼的近,傅琅微彎著腰。
煙灰色眼底有絲絲暖意浮現,和昨晚略帶猩紅的雙眼不一樣,氣勢也變得溫和不少。
有些不真實。
少年渾身沒勁,熬了大半宿,這會兒困意上湧,眼皮仿佛墜了秤砣。
傅琅沒有出聲,又坐回去。
方才開車時的焦躁,此刻因待在少年身邊,緩緩歸於平靜。
池遙很困,一直在打盹,可就是不願意閉眼睡覺。
如此幾次,傅琅出聲:“困了睡。”
床上少年驀地睜開眼,連忙搖頭,細碎的發輕晃,努力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在害怕?”傅琅以為他是被兩位冷血哥嚇到。
池遙沒有反駁,在男人耐心注視下,小聲說:“睡著了……你就走了……”
傅琅呼吸瞬間停滯,片刻,緩緩呼出那口帶著細微痛意的氣。
“不會,等你醒了,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