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喻知禮，伸出手拍拍他肩，“國外的學校，我會替你聯係好，到時候你出國，可以直接去報到。”
“母親，”喻知禮出了聲，喉結滾動，“我想參加完高考。”
沒有參加過高考的青春，是不完美的。
喻母卻不以為然，“沒必要，對於你來說，時間每分每秒，都很寶貴。”
國外大學，不僅教育頂尖，聰慧的學生二十歲之前就能畢業，比起國內，快了不知道多少。
喻母口吻沒得商量，喻知禮也知曉他家裏人，不論父親母親，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
下課時間，教室裏鬧哄哄的。
“我剛才下樓買東西，看見了喻學長媽媽，本人超級漂亮，氣質比港台的明星還要好。”
“我去，在哪兒呢？我也要看看去。”
“早走了。”
談鳶耳朵豎起，她總是愛聽有關於喻知禮的事情。
興許是愛屋及烏，連旁人誇他母親漂亮，她也會連帶著高興。
放了學，談鳶回到宿舍，打開手機。
喻知禮今天一整天都沒給她發短信。
談鳶用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打算問喻知禮現在在幹嘛，可思來想去，又刪了。
喻知禮沒說追她之前，她還沒這麼扭扭捏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好起了麵子，不想主動。
連著過去好幾天，喻知禮都沒給談鳶發一條短信。
談鳶很是生氣，覺得喻知禮在耍她，明明那天他還說要追她，跟她做關係親密的朋友，現在又等她主動……
可是想想也對，他換女朋友速度那麼快，今天談一個，明天談一個的，憑什麼自己就能成為他的例外？也許在打算追她的第二天，他就有了其他目標。
失落是難免的，但談鳶還是克製了自己，不再去想他。
直到周五，談鳶才聽到點關於喻知禮的風聲，原來他要退學了，去國外讀書。
那天喻知禮母親來學校，也是商量讓他退學的事情。
談鳶手心的汗意涔涔，脊梁骨發涼，心髒刺疼。
教室窗外漫天大雪。
京北的雪，從冬至的小雪，轉變為中雪，現在已經是大雪了。
地麵鋪滿潔白，值日的學生很是辛苦，要將雪都掃開，不巧的是，這周五恰好輪到了談鳶。
放學後同學們都走了，談鳶和同桌池序留下來值日，今天不僅要打掃教室的衛生，還要打掃這棟教學樓後花園的衛生。
畢竟這是他們這棟樓學生經常的活動區域。
現在被雪鋪滿了，自然要將雪全部清除。
也算是個大工程了。
隔壁班的值日生當然也要打掃這片區域，那兩人哭爹喊娘的聲音都傳到了談鳶和池序耳朵裏。
比起他們，談鳶和池序，顯得淡定多了。
尤其是池序，他似乎對打掃衛生這件事，樂此不疲，每次都任勞任怨的。
冬天晝短夜長，將積雪全部掃完，天色不出意外的徹底暗了下來，空中還飄零著雪花。
談鳶打算之後每周都回家看看紀嫻，想試著再勸勸她，別生下那個孩子。
同池序一起走到了校門口。
池序家裏的司機已經在不遠處等他。
在倆人即將分別之際，池序看向談鳶，提議，“我送你回家吧，現在雪天，路麵易滑，不好走。”
談鳶婉拒了他的好意。
聞言池序也沒再多說什麼，跟談鳶揮手告了別。
談鳶深吸了口冷氣，準備去地鐵站，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女孩很愛美，即便冬日也穿著漂亮的粉色針織連衣裙，裙擺較短，都沒到膝蓋，露出了筆直修長的雙腿。
黎穗……
她就站在不遠處，朝著談鳶這邊看，似乎是在刻意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談鳶頓了頓，猶豫半晌，走到了她麵前。
“你……來找我的嗎？”談鳶輕聲問。
黎穗：“嗯，本想碰碰運氣，沒想到我運氣還真好。”
“你來找我，是……為了周漾嗎？我跟他不熟。”
“誰為了那個渣男啊，”黎穗說：“我來找你，是為了——”
“喻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