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鳶把選理的表格填完,周一交給了班主任。
分科,就意味著分班。
整個高一九班的學生,今天的情緒都不太好,有些女生甚至落了淚。
畢竟大家的友誼剛建立不久,就要麵臨分班,誰都舍不得。
陳吟詩理科成績較差,謹慎過後,還是選擇了文科。
陳吟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談鳶,“鳶鳶,你以後有了新朋友,可不要忘了我啊。”
向來心如止水的談鳶,終於有了些許波動。
從前她覺得,山水有相逢,有緣總歸會再見,所以坦然接受任何的別離。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其實很多情感,是沒有辦法做到真正坦然的。
喻知禮的離開會讓她難過好久,無法釋懷,就像心裏下了一場永遠不會停歇的大雨,和陳吟詩的分別,她也同樣難受的呼吸不過來。
談鳶語調輕顫,“陳吟詩,你是我在京北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就在這時,在最後座一幫活躍氣氛的少年們,忽然大聲說:
“又不是以後見不到,別整的跟生離死別一樣,把我們這幫大老爺們都搞的傷心了。”
“就是就是,你們以後誰在新的班級受欺負了,就來我班上找我,我保證給你們報仇。”
“打的他們滿地找牙去!”
悲傷的氛圍,一下就被他們打破,所有人破涕而笑。
青春本就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別離。
大家一同走過一段艱難的路,相遇、相識,不留遺憾,便已是幸運。
未來大家都會頂峰相見。
……
文理分科後便是期末考。
考試時間為期三天。
夏日炎熱,灼的人肌膚都帶著滾燙。
考試結束,所有人迎接著漫長的暑假。
談鳶這次期末考試再次突破了自己,取得了全年級第二的好成績。
她去宿舍收拾好行李,乘坐地鐵回了周家。
剛到家,談鳶便看見客廳一片狼藉,這讓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談鳶四處張望,想尋找母親身影。
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周漾看了她一眼,讓她別找了。
然後漫不經心道:“我爸在外養的實習生突然上門挑釁,迫使你媽受到刺激早產,現在被送去了醫院。”
談鳶呼吸一窒,耳邊仿佛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
紀嫻的產房外站著兩個人。
周建國以及一個非常漂亮性感的女人。
那是談鳶第一次見到周建國在外麵養的實習生。
確實比她母親年輕了太多。
女人嬌嗔地開口說:“建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爽,明明你已經不愛她了,她還要自私的霸占著這段婚姻,想勸她跟你離婚而已,誰知道她心理承受能力那麼薄弱……”
周建國安慰似的拍拍女人肩膀,“我知道,沒怪你。”
女人流著眼淚,故作無辜委屈,“怎麼辦啊……孩子還能保住嗎?要是保不住,我罪過可就大了。”
她心裏其實是希望保不住的,畢竟那個孩子一旦出生,不僅會分走周家財產,而且婚姻法還規定,女人分娩後一年,丈夫不得對妻子提出離婚,這意味著她還要熬一年才能嫁進周家。
誰知道周建國那時候對她還有沒有興趣?
周建國歎了口氣,“保不住,那也是她的命。”
“沒關係,我還年輕,隻要你想,我也能為你生孩子。”女人嬌羞道。
談鳶躲在轉角處,聽著倆人惡心的對話,胃裏翻江倒海。
她母親還躺在產房裏,生死未卜,這對狗男女竟然在外麵談情說愛。
她拿出手機,顫抖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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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的很迅速,小三被帶走了。
周建國看見跟警察一起出現的談鳶,微微皺眉,“是你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