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日,也在那天。
“那麼,你過完生日,是不是就又要走了?”談鳶詢問。
喻知禮淡淡道:“嗯,因為我在英國的課業比較繁重。”
“父母給我找了好幾個國外的教授,天天監督我學習。”
他壓力很大,時常不開心,有時候甚至想叛逆一回,徹底跟父母斷絕關係。
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他是喻家的獨生子,父母所有期望,都押注在他一人身上,他就算想斷絕關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談鳶聞言,多少莫名,“不是已經……暑假了嘛?你那邊大學難道不放假?”
“放假啊,甚至放假時間比國內長,可我平時有補課,有比賽。”
光是辯論賽,他就已經參加了不知道多少場。
他說:“隻要我表現的好一些,把別人玩的時間花在學習上,我很快就能畢業回國,說不準還可以陪你一起參加高考。”
少年把未來暢想的很美好。
談鳶卻不希望他那麼累,“有時間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不用那麼著急回國,我又不會跑了。”
喻知禮:“我不是擔心你跑,是我一個人在國外,總是會很想,很想你。”
少年語氣誠摯,“而且,你答應過我,等你高中畢業,跟我談戀愛。”
“這個約定,我可是一直記得的,你別反悔。”
他很乖了,不在外麵談戀愛,也不亂搞,國外朋友平時想拉著他一起去酒吧他都不去,因此那些人還覺得他不合群,像個悶葫蘆,慢慢的,都不喜歡跟他接觸了。
談鳶抿抿唇,沒再說話。
她不確定他們之間關係能夠一直堅不可摧的熬到那時候。
也許喻知禮能夠遇到更好的女孩呢。
談鳶光是想想就很窒息。
可是又不得不去麵對它,直視它。
——
回到醫院,這時紀嫻已經醒了,吵著鬧著要孩子,把病房攪的一團糟,總不能又打鎮定劑,那玩意使用多了對身體也不好,這讓醫生護士也束手無策。
見談鳶回來,一名安撫紀嫻的女護士有些責怪意味,“你怎麼能放你媽一個人在醫院呢……她現在精神狀態這麼不穩定,要出事了怎麼辦?”
談鳶看向仍舊在發瘋的母親,心力交瘁,“對不起護士姐姐,下次不會了。”
喻知禮站在談鳶身後,注視這一切,眉頭緊鎖。
他難以想象,談鳶一個人麵對這些多辛苦。
他將水果放在一旁桌上,然後陪著談鳶安撫紀嫻。
等到紀嫻稍微冷靜一些,才把她慢慢地扶在了病床上。
看見紀嫻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喻知禮其實是有些驚訝的,上次見到這個女人,她還春光滿麵,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幸福開心。
可是現在……
整個人消瘦的不像話。
兩邊臉頰凹了進去,眼睛無神空洞。
談鳶很無奈,隻能繼續對紀嫻撒謊,告訴她孩子沒事,過兩天就會回來,讓她別著急,別擔心。
紀嫻終於被哄的恢複了一點點理智,說自己餓了。
談鳶連忙剝了個香蕉給她吃。
紀嫻身體本來就沒有恢複,加上鬧騰了好一會兒,吃完後香蕉又覺得疲乏,睡了下去。
夜是深的,空氣也是寧靜的。
談鳶這才突然意識到,喻知禮從進來起,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