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知禮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塞進談鳶手心,嗓音沉厚低磁,“這張卡裏是我這些年參加比賽得的獎金,以後我賺的所有錢都會打在裏麵,談鳶,我可以養你。”
談鳶隻覺得那張銀行卡是燙手山芋,連忙還給了他,說道:“不用……謝謝。”
喻知禮表情略微失落,頎長的指尖捏緊了那張被還回的銀行卡,苦澀地笑了一聲,“所以是……沒有那麼喜歡我吧。”
“亦或是,一點也不喜歡。”
否則為什麼總要這樣回避他,不肯接受他。
喻知禮的戀愛觀就是,互相喜歡的情況下,倆人牢牢綁定在一起,遇到問題隨時可以麻煩對方。
但談鳶,從來沒有想過要麻煩他,都是他一廂情願的付出。
就連他付出,她腦子也隻想著償還,不願虧欠。
談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跟他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覺得無比幸福。
可是這並不代表,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所有好意。
“我……”
談鳶剛開口,喻知禮就打斷了她,“好了,不為難你。”
談鳶否認,“沒有覺得為難。”
“隻不過阿禮,我覺得我們這個年齡段講這些太早了,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也許喻知禮未來能遇到一個,更加適合她的女孩子,與他共度一生。
她可能隻會拖他後腿。
喻知禮神色自若,漂亮的眼眸繾綣地凝視著她,“鳶鳶,我很認真,若你堅定地選擇我,我保證許你一個通途璀璨的未來。”
“你有顧慮是正常的,”他低眸,“畢竟你是女孩子,在這方麵總要慎重些。”
談鳶沒出聲。
垂下的眼簾,是止不住的傷感。
她天生悲觀,無法把事情想的太美好。
恰巧喻知禮又是那樣好的人。
她何德何能,又有什麼資格,去擁有他。
阿禮,我也以為,我長大後能跟你在一起並肩同行的。
可是現在,我好像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談鳶大膽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在心底臨摹了一萬遍他的輪廓,試圖記下他如今模樣,再也不忘記。
“我在醫院附近給你買了一碗粥,你將就喝點。”
喻知禮轉移話題,端起旁邊的一碗排骨粥,遞到談鳶麵前。
粥安靜地待在一次性碗裏,沒有任何保溫措施,買來時是熱乎的,現在卻介於溫和涼之間。
喻知禮似乎察覺到了,微微皺眉,起身,“有點涼了,我再去買一份。”
這回換談鳶抓住了他,“不用,我不喜歡喝太燙的,這種溫度剛剛好。”
“你生病了,”喻知禮伸出手,將她額頭前一縷碎發別到耳後,“必須喝燙的,這樣好得快。”
“聽話。”喻知禮嗓音溫柔,帶著哄。
談鳶情不自禁鬆開了他的手腕,他總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那你,快點回來。”
“行啊。”他說:“乖乖等哥哥。”
“什麼哥哥,占我便宜。”談鳶努了努嘴,佯裝憤怒。
這一刻,他們好像回到了最初認識的那會兒。
她學習上遇到難題去請教他,他要是認真教過一遍,她還是不太懂的話,他就會表現出一副無奈樣子,不忘欠嗖嗖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