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一起住院(3 / 3)

張姨憐憫地歎氣,“有一次我問她為什麼全身都是傷,她隻笑著說是為愛人而受的傷,是她自願的。”

愛人?會是她的父親嗎?他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妻子受那麼多的苦,還不要她們?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張姨欲言又止,在顧月白的詢問下把關於她母親的所有記憶都翻出來講給她聽。

張姨說母親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扔下年幼的她不管的,她不置可否,隻是覺得母親這個詞好遙遠好遙遠,有了齊灼華,她幾乎不曾在出現在她的夢中。

早春的風纏纏綿綿吹了整整一夜,醫院的草坪上幾株垂柳悄然吐出綠綠的嫩芽,在風中自由自在地搖擺出妖嬈的弧度,新發的小草也搖曳生姿,舒展著柔韌的生命力。

“麻藥傷神經啊。”她無辜地說,他狐疑地瞅了她半天,不甚理解,無法想象嬌柔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而且恢複期隻用了兩天的藥,後來死也不肯沾上一滴。總覺得她有點反常,可又說不出來哪裏反常,還好她體質算很好的那種,傷口沒發炎也沒發燒。

他的手指溫柔至極地摩挲著細長的傷口,“還疼嗎?”

她笑著搖了搖頭,他有些黯然,“留下了一道疤。”而且還是為季秋留下的,那樣危急的時刻她居然就這麼義無反顧地替他擋了一刀,季秋臨走時說的話他也聽見了,“今生不能愛你,來世相見,必肝膽相照,伴隨一生。”就連他都為之震顫,別說她心中沒有動容。

顧月白看不見,見他臉色不虞便拉出他作祟的手,老實地偎進他懷裏。解釋隻是多餘,他該明白她的心隻在他一個人身上,尚若對她還有所懷疑,那真是白愛他了。

春風吹進來,吹散一室旖旎。

出院的那一天,騰靜姝帶著小傑來看齊灼華,顧月白從洗手間出來便見到齊灼華冷冷地用背對著騰靜姝,小傑耷拉著腦袋站在一邊,神情木然,甚至在看見她之後都一臉的麵無表情,甚至呆滯。

“小傑的病越來越嚴重,我也沒有辦法……”

“你是他母親你沒辦法誰還有辦法?”齊灼華冷哼,一副冷漠到無情無義的模樣。

騰靜姝心口一陣窒悶,沒錯,她是小傑的母親,他應該隻依戀她才對,可他偏偏不拿正眼瞧她反而想著外人讓自己陷入自閉症,一天到晚像個啞巴一樣不發一言,有時候居然還會暴躁的發狂,不是打自己的頭就是拿傭人出氣,逮到她像對待仇人一樣踢打狠掐,她已經受夠了。

“他喜歡的是你和顧月白。”騰靜姝冷冷出口,覺得自己的心隨著出口的話騰地變得憤懣,憑什麼她養大的兒子不跟她親反而跟外人親呢?

跟齊灼華親近還情有可原,可他該死的居然也喜歡顧月白,偷偷畫的畫上全是他們手牽手的畫麵,下麵寫上大哥大嫂,她一見之下猶如萬箭攢心,先是狠狠打了小傑一耳光,接著一張一張地撕爛了他的所有畫,而他先是發狂接著便深深地陷入自我世界裏。

四周的空氣沉悶而壓抑,小傑的頭幾乎垂到自己的胸口了,兩隻小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他就在一室低氣壓中,瞬地扭頭跑了出去,像瘋了一樣往外跑。

“小傑!”騰靜姝和顧月白同時驚叫起來,前者極快地剜了一眼忽然出現的顧月白,“他是你親弟弟,你眼睜睜看他出事嗎?”

說完,緊緊追了出去。

顧月白走到身軀僵硬的齊灼華身邊,碰了碰他的手臂,“去吧,免得以後心有不安。”

齊灼華深深看著顧月白,“你先回華陽宮等我。”顧月白點了頭,他才冷峻地抿唇衝了出去。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高大背影,隻覺得齊家一切的擔當都落到了他的肩上。

齊灼華衝出醫院四處張望,在不遠處紅綠燈的四岔路口看見騰靜姝驚險萬狀地從一輛車前麵推開小傑,自己狼狽地摔到地上。

他趕過去的時候,騰靜姝已經爬了起來,冷著臉任司機臭罵,小傑趴在地上好像被嚇傻了,慌得騰靜姝把他拉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他的身體一個勁地問他有沒有事,他就是低著頭死不吭聲,氣的騰靜姝臉色發白,見到齊灼華更感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