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毫無一絲遲疑的冒死推開小傑讓齊灼華不禁對她的看法微微改觀,可能她也並不全然是不關心小傑的,隻是……心中始終梗著刺,做不到豁然開朗。
他走至小傑身邊揉著他的頭發彎腰看著他的臉問,“告訴大哥有沒有事?”
小傑呆滯了良久才微微搖頭,依舊是那個木然的樣子,但至少他聽得進別人說的話。
齊灼華轉而看向騰靜姝,張了張嘴,熟悉的稱呼卻叫不出來了,最後隻能問,“你……沒事吧?”
騰靜姝神色一痛,眼神變幻莫測之後溢出冷冷的苦笑,“我沒事。”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齊灼華猶豫著,實在找不出話跟她說。
“不,我要送小傑去看心理醫生。”騰靜姝一下子抓住小傑,接著劈裏啪啦地凶他剛剛為什麼突然跑到馬路上,不知道危險麼?
齊灼華皺眉,一把扯住小傑的另一隻手,“我陪他去。”
騰靜姝愣了愣,不置可否,於是兩人一起帶著小傑去看醫生。
醫生說小傑的病本來很有起色,差不多都好了可又為什麼變得更厲害了?騰靜姝心虛可又憋著一口怨氣,什麼情況都不跟醫生說,從頭至尾倒是齊灼華上了心,細細詢問小傑的病史並仔細地問需要注意哪些情況,醫生說症結就出自家庭原因和周圍人的態度,所以齊灼華輕易就了解個透徹。
陪著小傑做了幾個小時的治療,離開時,齊灼華心裏格外沉重,小傑幾乎都不開口說話了,眼底一片死寂。幾次張口想跟騰靜姝好好討論小傑的撫養問題,每次她都滿眼嘲諷地看著他,他的脾氣也上來了,鬆了小傑的手就大步流星地離開。
“怎麼,連你也不想管了嗎?”騰靜姝說的尖刻,細聽聲音居然帶了一絲顫音。
齊灼華瞬地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你到底想要怎樣?既不好好配合醫生又擔心他的病情,你這樣反反複複最終受到傷害的隻是小傑……騰靜姝,拿出你雷厲風行的魄力行不行?”
他的一個稱呼竟讓她瞬地背過身抬臂擦眼淚,也就幾秒鍾過後,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看他,掩藏住一切情緒虛幻地笑了笑,“我會好好照顧小傑的,倒是你有什麼打算?”
她欺騙他出賣他,最後卻笑著問他有什麼打算?要不是多了小傑這一層關係他恨不得檢舉送她進監獄。
齊灼華臉色冷下來,冰寒徹骨地哼了一聲,目光裏都是不屑和鄙夷,騰靜姝心中一刺,反倒笑了,“怎麼?不服氣?”
“怎麼?不服氣?”
齊灼華的目光清清冷冷的透著光明磊落,無須多言騰靜姝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臉色慘白牽強地扯起一抹笑,“商場如戰場,詭詐之術很平常,你明白的。”
齊灼華不置可否,沉沉看著小傑,“你好好照顧小傑,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
他極快地轉身離去,騰靜姝隻覺得心口沉悶地痛,一把拉起小傑就往停車場走,剛幫小傑係好安全帶,手提包裏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接通,許紹峰的聲音傳過來,“想辦法讓他們離婚或者讓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許紹峰的話回蕩在車裏,騰靜姝皺眉,原本對外界毫無反應的小傑身子忽地不安地動了動。
“為什麼你自己不親自去做?”騰靜姝追問,想到顧月白異乎尋常的淡定,齊灼華臨危不懼的堅毅,哪一個人都不是能輕易打敗的。
“我回台灣了,每天都要看著霍薇薇抽不開身。”
許紹峰說的理所當然,騰靜姝不免冷嗤,“你躲得遠遠的風花雪月憑什麼叫我去做壞事?”
“騰靜姝!我跟霍薇薇打賭,一定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隻要事成想要什麼隨你……”
那邊話未說完忽然傳來憤怒至極的女聲,隱約在罵許紹峰是畜生說話不算話,手機砰一聲似乎四分五裂了,然後便自動掛機。
騰靜姝緊握手機大口呼吸了幾下,權衡思量後,嘴角綻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顧月白,我們繼續玩吧。
同一時刻,在華陽宮的顧月白猛地一激靈,覺得有些詭異。
她回來的時候聽說寧安心已經被葉慕寒強行帶走了,明麗堂皇的包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
睡了一覺齊灼華還沒回來,她覺得肚子餓得受不了便去外廳吃飯,過了晚餐時間,三三兩兩地坐著人。
葉慕寒似乎交代了什麼,整個華陽宮待她如貴賓,服務周到體貼。
她兀自低著頭吃著麵前的食物,不料一群人眾星捧月圍著一個人走到她邊上大喇喇地坐下,驚愕中抬頭一看,是亞蘭……和偶像劇組的工作人員。
她和齊灼華住院期間格外謹慎,嚴防顧飛還會使什麼惡毒的花樣,所以直到出院都沒有主動跟外麵的人聯係,騰靜姝也隻是打電話給齊灼華才得以找上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