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薑嘟嘴:“拜托,我姓餘,哪有不吃魚的道理啊。”
“別扯。”
“你會做飯嗎?”餘幼薑從椅子上起來。
“不會。”
“也對,你那像會做飯的樣子,別人伺候你還差不多。”
裴衍時牽著她離開房間,走至走廊外,開口:“我能學。”
聽起來過分隨意,餘幼薑以為他在開玩笑,還樂嗬了幾聲:“那我要當你的小白鼠。”
“行。”他輕笑著,曖昧非常。
晚上,來看病的不少,走廊外很冷,但長椅上依舊有人打著吊瓶,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毛毯,棉質粗糙,在她那裏卻能抵擋所有的冷氣。
也許隻是這麼一眼。
竟讓餘幼薑升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同時也是陌生的。
中年女人手裏拿著兩個包子,頭發像是幾天沒打理過,帶著略微淩亂,眼神一刻不離的看著旁邊的男人。
他們是夫妻。
一對很恩愛的夫妻。
餘幼薑是這樣想的。
裴衍時顯然也看到了,眼底思緒複雜,捏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回去吧。”他聲音極輕。
“很冷。”她回。
裴衍時:“要幫嗎?”
餘幼薑仰頭看他,在燈光下看到了瞳孔周圍泛紅的痕跡。
“嗯。”
裴衍時牽著她走近,呼吸打亂節奏,像觸及到一個新的領域。
中年女人像受了驚嚇般抬頭,餘幼薑這才發現她眼裏有淚。
“你們是?”她連忙調整好姿勢,略有窘迫。
餘幼薑微微彎下腰,柔著聲音:“叔叔怎麼了?”
中年男人用著極其不舒服的姿勢躺著,臉上比同齡人多了幾道皺紋。
“高血壓發作了,我們從鄉下趕來,病房太貴,我們在這湊合一晚明天就回去了。”
裴衍時給了餘幼薑一個眼神,她點點頭,鬆開兩人還牽著的手。
餘幼薑看著他消失在走廊,才重新拾起笑容:“不用這麼急,明天先找醫生看看。”
或許他們隻知道這是全蘇城最好的醫院,急於投醫早已忽略了昂貴的費用。
“謝謝你小妹妹,我們明天就走,家裏還有個女兒不放心。”
餘幼薑手指動了動,風悄悄從發絲間逃走,肩膀就此鬆懈。
“沒事阿姨,我們給你安排病房了,你和叔叔安心治療就好。”
女人愣了下,第一反應是驚恐。
餘幼薑連忙擺手:“我不是壞人,就隻是覺得你們很熟悉,而且外麵很冷,尤其是晚上,溫差很大。”
“那先謝謝你了,這錢我們會還。”她說著,摸了摸上衣口袋,從裏麵掏出一個碎屏手機。
餘幼薑見狀問:“阿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
“我叫蘭滿春,我們是夫妻,他是秦昌宏。”蘭滿春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留一個你的電話吧。”
餘幼薑接過手機,存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
裴衍時這時候也過來了,醫生護士相繼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