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她從胸腔裏發出兩個字。
“別罵人。”
“……”
餘幼薑伸手，男人見狀上前將她拉起。
“幼薑，飯後水果別忘了。”裴母聲音響起。
“馬上來阿姨。”她立刻應道，片刻不耽誤的把裴衍時推到衛生間。
“躲什麼？這是我家。”裴衍時笑道。
餘幼薑捂住他嘴，將門帶上阻隔了那道悅耳的聲線。
她飛快開門，頭發都沒來得及理，散亂垂在後背。
“給你切了點水果，都是爺爺奶奶自己種的。”裴母匆匆飄過她泛紅的頸間，尤為異常。
餘幼薑雙手接過：“謝謝阿姨。”
“暖氣開太高了嗎？”裴母說：“臉怎麼這麼紅。”
她混亂兩秒，清楚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
“應該是，我等會開窗戶透會氣。”
裴母見狀掠過房間，又道：“衍時休息去了？”
“對。”她麵色不改，心裏卻在緩緩發慌。
裴母站在門口，張開的嘴又閉上。
“阿姨，你要進來嗎？”餘幼薑見她躊躇在原地。
“方便嗎？”
“方便。”
餘幼薑隻求裴衍時不要出聲。
阿姨把她拉在床邊的沙發上坐著，手心輕拍著她手背。
“幼薑，你和衍時關係怎麼樣？”她問。
一上來就把她給問倒了。
餘幼薑緊繃著那根弦，啞然道：“挺好的。”
“你們倆認識二十多年，估計是熟的誒不能再熟，如果彼此有想法，早就在一起了。”裴母歎氣：“我就想問問，你對他有想法嗎？”
餘幼薑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想起還在衛生間的裴衍時，內心又開始別扭起來。
“他挺好的。”餘幼薑到最後給他發了張好人卡。
“他這人喜歡誰從不開口說，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
餘幼薑笑笑：“阿姨你別擔心他了。”
他又不缺人追。
餘幼薑隻能在心裏吐槽。
裴母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實在抵不過糾結，於是試探：“衍時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阿姨，你聽誰說的？”餘幼薑瞬間血脈翻滾，心跳在某一刻劇烈加速。
“小瑩說的，我們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點，隻是沒往那旁邊想，一直以來都覺得他照顧你，是因為你是他妹妹。”
“應該是有點吧。”餘幼薑還想保持一點謙虛，但又感覺太做作，索性也不瞞著了。
裴母聞言，一個激動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眼裏光芒蓋不住：“那你呢？對他什麼感覺？”
是從大學開始的羈絆，是短暫分離後依舊回蕩的心跳聲。
餘幼薑想不出沒有他的日子。
這是喜歡，她知道。
“阿姨，你問得也太直白了。”餘幼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出答案。
裴母似乎已經了然，她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膀：“行，那你先休息會，阿姨就不問這麼多了。”
餘幼薑送走阿姨後，她打開衛生間的門。
男人懶散倚在牆上，清俊姿態被燈光籠罩，頭發長了些，遮蓋住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