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在養你嗎？”裴衍時回道。
好像確實是這樣，媽媽給的生活費遠遠不能滿足於她的花銷，但這樣就成了一種不敢展露的交易。
可本來他們這段關係就上不了台麵。
餘幼薑把杯子放在旁邊的小桌上，自然張開雙臂：“我累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委屈，現在就開始命令了。
裴衍時眯著眼，無奈彎腰托著她臀部，輕而易舉抱了起來。
“謝謝你呀。”餘幼薑是真心的感歎，她窩在男人頸側，說話帶出來一陣溫熱：“你不嫌我煩吧？我已經很克製自己不撒嬌了。”
他還沒說話，又聽到那股糯糯的聲音：“你可不能嫌我煩。”
裴衍時掀了掀眼皮，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又冒出這種想法。
“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嫌我煩了，裴衍時…我要哭了。”餘幼薑尾音帶著最後一絲警告。
“沒有。”裴衍時怕她聽不懂，又道：“沒有嫌你煩。”
餘幼薑抬著下巴，晃了晃腿，眼睛瞄著他的唇，找好角度，親了上去。
這時候她在讀大三，裴衍時為了見麵方便，直接在她學校旁邊的小區買下一套大平層，客廳燈亮著，仿佛成了隱秘的偷窺者。
“賄賂我？”裴衍時看著她微腫的嘴唇，腔調慢悠悠。
餘幼薑挑眉：“還滿意嗎？哥哥。”
“差點意思。”
“明天早八。”
裴衍時把她放在床上，伸手順了順她毛躁的頭發：“睡吧，明天早上叫你起床。”
餘幼薑裹進被子裏，過了好一會，又探出頭，男人已經站在了床邊，他雙指中間發出一團火光。
“睡不著。”她揚聲呐喊：“你都不陪我睡嗎？”
裴衍時側身看過來，下顎線飄出一簇白霧，他撩起眼：“抽完這根。”
她揚著腦袋，已經開始有點不滿了。
“明天要去公司嗎？”
“把你送到學校後再去。”
“不想上早八啊。”餘幼薑現在清醒的睡不著：“要不我明天請假吧，現在都兩點多了，我就隻能睡五個小時了。”
裴衍時：“請完假去哪？”
他的關注點並不在請假上。
“就躺著唄，你明天早點回來，不然我很無聊的。”餘幼薑重新縮進被子裏。
裴衍時抽完煙去了趟洗漱間回來，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她臉頰陷進枕頭中，呼吸均勻。
第二天中午。
他開完會，剛坐到辦公椅上，手機鈴聲緊湊響起。
“你好，是餘幼薑的家長嗎？我是她的輔導員，今天她沒來上課，我這邊沒收到請假消息，請問她今天有在家嗎？”
裴衍時緩了一秒鍾，才開口：“在家。”
“那就好，我這邊怕她出什麼事，她今天是感冒了嗎？下午能來嗎？”
“來不了，昨天睡晚了，現在還沒起。”裴衍時根本沒想用理由搪塞。
“啊？”輔導員沒料到對方的回答，他懵圈中結束了交談：“好的。”
即使隔著電話，裴衍時聲音絲毫沒減弱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