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到呢,再說了他開著車進校門不方便。”
餘幼薑像是八抓魚一樣貼在她身上,手裏的課本濕了大半。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以前不是最討厭下雨嘛,還說弄的身上都是泥水,忍氣吞聲可不是你的風格。”
“哪有這麼誇張。”餘幼薑不想聽她吐槽,於是問:“你要回家嗎?”
“對啊。”
綿綿細雨並沒有要停的意思,餘幼薑抬頭望著校門口:“現在很難打到車哦,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吧。”
她這聲自然的“我們”,又引起了宋詩嘉的調侃:“行吧,正好我倒要看看是誰把你吃這麼死。”
同在一個圈子裏,對於裴衍時,多少聽過一些他的“商業”傳奇,所以這種成功的生意人,是怎麼想和餘幼薑在一起的?還是單純想找虐?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也不喜歡他。”餘幼薑憤憤捏著她胳膊說道。
宋詩嘉敷衍:“行行行。”
裴衍時的車很好認,一覽無餘的車輛中,最貴最奢華的那個就是。
餘幼薑打開後座的門,探進半個身子,拖著長長的音調:“我朋友來啦,先把她送回家吧。”
“好。”裴衍時撩起雙眸,通過後視鏡看到她的臉。
兩人坐到後麵,係安全帶的空隙,餘幼薑報了個地址。
裴衍時看著鏡子反射到白皙泛紅的小腿,伸手將空調溫度升了幾度,又慢悠悠的把副駕駛上的外套拋給餘幼薑。
“外套穿上。”他說。
餘幼薑乖乖點頭:“今天好大的雨呢,你早上都不提醒我帶傘。”
男人聞言輕笑,明明早上是她嫌麻煩不願意帶,現在倒是裝無辜先告狀了。
“我的錯。”能怎麼辦呢?這種事他好像隻能無條件順從,即使知道這樣不對。
不對勁,這怎麼看著餘幼薑才是占主導地位的那個。
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而骨節分明,額發微垂,鼻梁高挺,黑眸狹長的注視著前麵,沒表情更顯得冷漠,夾克配黑褲,推翻了她對商人的刻板記憶。
但說不上和餘幼薑配,她喜歡嘰嘰喳喳,話多又愛撒嬌,裴衍時接手公司好幾年,精明狠戾,放眼整個蘇城都沒幾個能比的。
這樣看來,餘幼薑就更像被他包養的情人了。
“給我帶蛋撻啦。”餘幼薑瞥到袋子裏的東西,其實並不驚訝,裴衍時隻要來接她都會帶點小東西。
“嗯。”男人回。
餘幼薑分給宋思嘉,語氣嗲了兩個度:“北街那邊的?謝謝呀!”
北街離學校三十多公裏呢。
要不是係著安全帶,按以前的習慣肯定要前親兩口。
宋詩嘉突然驚醒,餘幼薑雖然作了點,但她看人很清晰,難怪兩人這段關係發展這麼久也沒結束,原來有一方在無條件付出。
很稀奇,尤其對方是裴氏的繼承人。
宋詩嘉想著想著還莫名鬆了口氣,好在沒她想得那樣不堪,甚至還更好。
濕意逐漸散開在雨中,烏雲開了一角,是太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