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門口的張侍衛特地交代:“王爺心情很差,喝了不少酒,白姑娘順著王爺些。”
白淩按壓住內心的緊張,對著張侍衛道謝:“多謝張侍衛的提醒。”
隨後入了書房。
濃鬱的酒香充斥著鼻息,一身正紅色喜服的齊王就坐在書房的軟榻上獨自飲酒。
地上歪歪扭扭地倒著三四個空酒壇,可見齊王確實喝了太多的酒。
前世,白淩入了書房門,連頭都沒有抬,就跪在地上求齊王回婚房,齊王當時問:“要不要留下來陪本王?”
白淩一口拒絕了,隻是唯唯諾諾地強調自己是來請王爺回去王妃的婚房的。
齊王當時仍舊在挽留她,“你不留下來的話,就永遠隻能做地位卑微的婢女了,淩兒,這麼多年,你可有想過本王?”
白淩自11歲被指婚給齊王開始,每年生辰都會收到齊王的禮物,但從未回過禮,借口自然是與禮數不和。
其實是因為京城達官貴人都知道,齊王是被貶出京的,他的母妃身份低微,是注定不可能回京的。
皇帝當年的賜婚不過是為了限製瑞王的權力,防止沈宰相和瑞王互相勾連。
當時的沈家嫡女沈淩自然是了解京城的情況的,也在內心暗暗期盼,等到18歲,齊王回不了京,自己的婚事還是可以從長計議的。
前世,沈淩心裏沒有齊王。
不過今日,白淩不可能如沈家所願,回答齊王:奴婢身份低微,不敢肖想王爺,王妃還等著王爺,請王爺移步了。
白淩的目光看向軟榻上的齊王,他赤紅著雙眸,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抬眸有些迷離地凝望著自己,目光帶著探究和慕戀,讓白淩心裏一緊,灰暗的燈光下這個男人那般孤冷。
齊王也看向女子,那雙如湖水般的眼眸染著霧色,就那麼不遠不近地投在自己身上,一種無言的傷感彌漫在空氣裏,彼此此時都是傷心人。
齊王放下了手裏酒杯,出聲沙啞:“過來。”
白淩看著這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男人再一次招手,知道一個宿醉的男人,此時的意思。
白淩心裏想,抓住他吧,即便是根救命稻草,也要緊緊抓住,保全自己,保全白家滿門,為以後謀個抗衡沈家的靠山吧!
白淩緩緩地朝著軟榻而來,停在了齊王麵前。
還沒出聲,就被齊王一把拉到軟榻上,隨著驚呼聲,白淩穩穩地坐在了齊王的懷裏。
隔著初秋單薄的衣衫,滾燙的體溫和異樣的觸感讓白淩下意識地雙手抵在齊王的胸口,近距離地震驚地看著齊王有些慵懶的雙眸,褪去了在婚房的那股子淩厲,此時的齊王倒有些深情。
齊王見女子怯生生地望著自己,呼吸不穩,抵在胸口的小手也沒有再去推開自己,心情沒那麼鬱悶了,他凝望著懷裏的女子,問:“在京城,可曾想過本王?”
白淩的心劇烈地跳動,臉頰緋紅,迎著齊王探究的眸子,眼眸染上了霧靄,咬了咬唇,低下了頭,用有些哭腔的聲音細微地道:“想過的。”
白淩感受到齊王摟在腰間的大手緊了緊,知道現在的齊王對自己還是有期盼的,雖然他惦念的是心裏藏了七年的那個虛幻的沈家嫡女。
但現在,一切皆有可能。
白淩重新抬起頭來,淚水模糊了雙眸,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向齊王,帶著一絲卑微和極度的傷感,又有些官家小姐任性的語氣嗚咽道:“可是想了也沒什麼用,我也不是沈家的嫡女,前些年的期盼,通通都化為烏有了。”
白淩的淚水像斷了線一樣滑落臉頰,齊王此時看到了白淩臉頰上清晰的巴掌印,深眸驟然收縮,“她打的?”
白淩伸手擦了不斷掉落的淚,像是抱怨,又像個小女人憤憤不平,“嗯,蠻橫無理,平日裏在家裏就是這樣,父親娘親也總是說她身子骨不好,就會暴躁些,讓我這個做姐姐的要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