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如果什麼也不說,她肯定會割斷自己的脖子。
“我說,我說。”
婦人戰戰兢兢,磕頭如搗蒜。
“前兩天,有,有人拿著銀子找我,說,說讓我今天帶著孩子演一場戲。
還說,隻要我把人引到這個鋪子就行,其他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小姑娘,不,小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
嗚嗚,我,我就是見錢眼開。
你饒——”
她永遠也無法說完這句話了,夜奴毫不客氣地割斷了她的脖子。
既然什麼也不知道,那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夜奴看也沒看那婦人就立刻衝到了大街上,一任地上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若這是狼崽子,她也一刀結果了。
但娘子說過,人畢竟跟狼不同。
娘子憐她們是人,她們卻隻想著害娘子!
夜奴站在大街上,閉上眼,努力地張開耳朵,深深呼吸。
她要調動一切感官,仔細搜尋娘子的蹤跡。
可惜,周圍太過嘈雜,紙錢香灰的味道更是擾亂了她的嗅覺。
“夜奴!”
是聽白的聲音。
聽白回去取披風,當她拿著披風回來,發現送葬隊伍大亂已經預感到不妙。
殺了幾個人,她才好不容易衝了過來。
“聽白,娘子不見了!”
夜奴紅著眼道。
夜奴一句話讓聽白如墜冰窖。
她們才到娘子身邊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
若娘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們怎麼對得起娘子的恩遇,怎麼對得起小將軍的信任?
“找,就是將長安城翻過來也要趕緊找到娘子!”
聽白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一根竹管放出了她們的信號彈。
信號彈發出去,孟大哥很快就會帶人來支援。
另一邊,聽白的幾個手下還沒脫身。
她看得火起,飛身過去又連著殺了幾個人這才將那些似乎是無意圍著的“百姓”嚇退。
“夜奴,攔著棺材!”
聽白喊道。
今天這事兒怎麼看怎麼跟送葬隊伍脫不了幹係。
其實不等她說話,夜奴也想到了這一層。
還有人阻攔她們靠近棺材,男男女女哭哭鬧鬧說是不能對死者不敬。
但此時的夜奴已經殺紅了眼,她的衣擺早就被血染紅,雙眼也像是被血染紅了。
死的死,逃的逃。
終於,周圍安靜了下來。
那些住在街邊的百姓紛紛回家關門,唯恐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娘子!”
“娘子!”
聽白等人也都趕了過來,她們嘴裏喊著娘子,手忙腳亂地掀開棺蓋。
棺材裏真的有個人,那人被裹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
夜奴畢竟年紀小,她立刻就哭了。
她想起了狼媽媽死去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動不動。
她不要再失去一次!
裹著的白布一層層撕開,裏麵竟然是成碧。
夜奴和聽白都覺得腿一軟。
她們中計了!
那些人就是讓她們以為娘子在棺材裏。
他們不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娘子,娘子!”
夜奴哭喊著,像個失去了娘親的孩子。
成碧很快就醒了,她沒有中毒,隻是被打暈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