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蘊隻略愣了一下,湊近許延低聲道:“就是知道了又怎樣,這人你今天帶不走!”
說罷,他抓起裹著女子的軟氈一角一掀,裏麵一個人咕嚕嚕滾了出來。
女子蒙著臉,披發,赤足,一襲紅色紗衣。
紗衣質地非常透,讓女子的身形若隱若現。
女子像是乍然被驚醒,扭動著身子。
許延幾乎一眼就認出女子不是江棉棉。
說不出是哪裏不對,但他就是認為這女子不是江棉棉。
台上的女子已經開始了“表演”。
其實她的舉動不算表演。
而是吃了那種藥之後發生的類似自瀆的行為。
台下氛圍十分熱烈,尤其是當女子一把將曹蘊抱住的時候。
曹蘊以為這就是江棉棉,見許延要走,還以為他不敢得罪這裏的人。
反而一把抓住他,道:“許郎將,別走啊!
你不想看看你心裏的那個人在男人麵前是什麼樣子的嗎?”
許延一心隻想脫身,他要趕緊找到江棉棉。
……
此時的江棉棉已經偷偷到了一樓。
兩名準備給她下藥的女子一個被她殺了一個被她打暈灌了藥。
見一人手裏拿著一套衣服,她又給灌了藥的女子換上那身衣服,又給她戴好麵紗,將她抬到屋裏的一張床上。
將另一個女子的屍體拖到床底下,收拾好一切,自己這才換了那女子的衣裳偷偷出門。
她的手本來就被燒傷了,剛才又是殺人又是處理屍體,傷口越發嚴重。
等她扮作其中一個侍女的樣子,端著托盤出去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雙手一直在發抖,疼痛讓她幾乎連一個托盤都拿不穩。
明珠樓的侍女都不戴麵紗,江棉棉怕人看出自己是張生麵孔,隻好一直低著頭。
她對明珠樓裏麵的構造不熟悉,再加上還有處處會避人,找了半天,總算才來到一樓。
眼看著就是出口了,江棉棉忽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人。
她手上有傷,本就拿不穩手裏的托盤,隻是輕輕一撞,手裏的托盤就落了地。
托盤是名貴的琉璃材質,明珠樓的地麵又都是大理石鋪就,手裏的琉璃的羅盤一落地就摔得粉碎。
隨著琉璃落地,周圍人也發出一陣驚呼。
一樓的侍女領班立馬跑了過來。
她認出了蘭臣,不等嗬斥摔碎托盤的侍女就趕緊向蘭臣道歉:“爺,是奴婢教導無方,奴婢這就將人帶下去。”
江棉棉低著頭不說話,偷偷將受傷的雙手縮進袖子裏,任憑侍女領班推搡自己。
“沒出息的賤婢,還不趕緊下去領罰!”
說話間,已經招呼另一個侍女來打掃地上的碎片。
江棉棉偷偷瞅了一眼門口,心裏暗暗著急。
自己若被帶到受懲罰的地方肯定會被認出不是這裏的人,到時候再脫身恐怕就難了。
“慢著!”
蘭臣伸手攔住了江棉棉。
江棉棉心裏一驚。
明珠樓背後的老板是昭陽公主她也是知道的。
但擄自己的人既然敢將她帶到這裏,就說明這裏有人給他們撐腰。
聽剛才的話,她撞到的人在這裏的地位應該很高,說不定他就是為鄭家撐腰的人。
於是頭也不抬,就地跪下,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這就下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