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相對於你們這群偽禿驢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更喜歡送你們去立即成佛。”言出即行,隻見他伸出右手,並指如劍,斜指青天。
“啊!”出手的刹那,他忍不住仰天一嘯,豪情萬丈,長發飛揚,魂石中的精元之氣鼓蕩而出,整個人化作一柄利劍直衝雲霄。
以身做劍,劍神合一。
一個念頭,緩緩在他腦海中浮現——婉兒,殺完最後這群惡人,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兩行清淚催人醉,一縷青衫夢中會。淚落情斂,轉眼的柔情全都化作怒氣衝天的殺意,在這一刻,唯留屠殺!
隻見他聚氣運指,一道近十丈長的劍芒當空而立,在“嗤嗤”聲中,璀璨奪目的劍芒吞吐不定,而後開始慢慢縮小。近十丈長的巨大劍芒,逐漸變為九丈、八丈、七丈……最終凝聚成食指般長短,而後徹底地實質化,寒光閃閃,冷氣森森。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刹那,他劍指向前一點,可怕的劍氣如同蒼龍出海,璀璨的劍芒如同來自天界的神罰一般,浩瀚起伏的能量波動令整座寺廟都跟著劇烈顫動了起來。
指上迸發而出的無上劍氣,以橫掃千軍之勢向四周蔓延,所經之處猶如摧枯拉朽,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這一劍。
這是登峰造極的一劍,沒有半分多餘,每個角度、每份力道的變化,都是恰到好處的精確,讓精元之氣發揮出了百分百的殺敵效果。劍氣如此,何人能抵?一劍出手,鬼神不留!
在方圓數十丈的範圍內,隆隆的雷鳴之聲絡繹不絕地響起,一個又一個的璀璨光團接連炸開,彷佛要將這天地萬物全部轟碎成齏粉一般。
一劍之威,恐怖絕倫!
相國寺山所在的區域瞬間變得一片狼藉,就如同經曆了大地震一般,地麵變得支離破碎,開裂出上百道深達數尺的溝壑與陷坑,方圓數裏以內再無寸許完整之地。
數百僧人,僅僅剩下寥寥幾人還能勉強保持站姿,但也被轟退了數十米,其餘眾人全被拋飛到十數丈外,模樣狼狽不堪,麵無血色,功力低弱者直接死於非命。
相國寺周遭的樹木山石,在無堅不摧的劍氣衝擊下,粉身碎骨,蕩然不存。放眼望去,原本鬱鬱蔥蔥的山道,如今隻剩下若幹樹根,還殘留在碎裂的地麵上。
可劍氣不止,一往無前,那塊書有“相國寺”的匾額在頃刻間被轟得粉碎。
無可匹敵的劍氣終於湧進了寺廟,一道劍芒在此刻竟分成了千萬道,隨後在寺廟中來回肆虐,廟內的建築“轟隆隆”地倒塌不斷,牆壁像冰雪遇到豔陽一般消融,瓦礫到處激射,泥土猛烈地翻湧。
最終所有的劍氣透壁而出,劍芒璀璨奪目、縱橫激蕩,似閃電一般在空中馳騁,在轟然巨響中整座寺廟就此成為過眼煙雲。
揚塵起,光霧濃,整片區域均被煙塵彌漫,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等彌漫的煙塵散去,留下的隻有一地死屍。地麵上血水沸騰,空中血霧彌漫,到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場麵是如此的冷血與殘酷。
而那灰發男子早已不見了身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在這迷夢般的早晨,出現了這麼一個迷霧般的人,而後又迷夢般地消失,隻餘下百鳥叫得更歡了。
而遠在萬裏之外的中州七星山上,茂盛的叢林中,一道弱小的身影正在迅速地奔跑,可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十分靈巧地自動避開彈出來的各類枝葉。
那姿勢看上去說不出的優美與矯健,真可謂稱得上“萬林叢中遊,片葉不近身”。
“大師兄,我怎麼從來沒聽人提起過二師兄?”在如此迅速地閃躲下,他還能分出心來說話,顯然是遊刃有餘。
在這漫漫叢林中並沒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可悠悠的回應卻在整片林間回蕩,根本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裏響起,更不知道它何時落下。
“或許他就是一個不該提起的禁忌吧!”
在那弱小的身影跑遠後,一聲歎息響起,“真正沒人提起的應該不是你的二師兄,而是他吧!一個你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師兄!禁忌本就不該讓人知道,不是麼?”
聲音落下,隻餘下兩道目光怔怔地看著北方,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