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句話放在後宮,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要是前兩個月,要問最受寵的嬪妃是誰,或許有人會說是肖美人,有人會說是王婕妤。
但現在嘛,沒有人會質疑陛下對田淑妃的寵愛。
田嘉馨年輕貌美,盡管她沒有肖美人那麼擅長伏低做小,不過肖美人畢竟已經有孕,不能侍寢。
王婕妤又仗著自己是才女,三不五時與皇帝鬧一鬧小別扭。
皇帝也是男人,他一開始大概會覺得有趣,次數多了,照樣膩歪。
這種時候,田淑妃自然脫穎而出。
皇帝原本還有些忌憚田皇後,擔心她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所以,田淑妃進宮好幾天,他都沒翻她的牌子。
哪知道,田皇後卻急不可耐地給侄女立起了規矩。
田淑妃心裏明白,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再和田皇後姑侄情深。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病倒了。
很快,後宮中又有了田皇後不慈的傳言。
加上肖美人的胎相不好,頻頻傳太醫,就有人在私下裏嘀咕,說田皇後連自己的親侄女都容不下,還能容得下旁人?
搞得肖美人茶飯不思,不僅沒胖,反倒瘦了。
消息進了皇帝的耳朵裏,他龍顏大怒,先是懲治了那些犯口舌之人,又親自過去安撫肖美人,最後在田淑妃的宮裏連宿了三晚。
至於田皇後,皇帝氣她不識大體,連初一那天都沒過去,自己單獨睡了。
田皇後召來親娘哭訴:“一家子骨肉至親,竟是如此對我的!”
承恩侯夫人早已經不管事了,如今當家的是世子夫人,她雖然心疼女兒,但更知道自己以後能倚靠的是兒子。
所以,她含糊道:“馨姐兒是個好的,她哪裏能與你爭鋒,男人都貪圖顏色,有她幫襯,你的皇後之位豈不是坐得更穩?眼下最重要的,是防著那些小賤人生下兒子……”
哪怕田皇後再傻,她此刻也懂了,娘家是樂意再送一個女兒進宮的。
娘家靠不住,田皇後又想找兒子說一說心中的苦楚。
但劉密現在根本不敢往後宮湊。
就算是田皇後想見他,劉密也都想辦法推了,總之就是堅決不踏足後宮一步。
而且,他現在也沒心思聽田皇後說那些有的沒的。
他如今連早朝都不去了,整天就是跟著那群禁軍舞刀弄棒,搞得東宮屬官一個個心急如焚。
“娘娘,工部派人把槍頭送來了。”
薑芙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她上手一試,果然滿意:“不錯,這精鋼確實是個好東西!”
換了衣服,薑芙提著長槍,直接去找劉密。
沒有任何意外,劉密再一次被她狠揍了一通,連身上的鎧甲都被槍尖戳得破破爛爛。
這還是薑芙手下留情的結果。
“你怎麼這麼沒用?別的男人都能做到的,你怎麼做不到?懿德太子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單挑禁軍首領了!”
薑芙隨時隨地不忘打壓式教育。
劉密的臉都黑了,他掙紮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抹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大喊:“再來!”
薑芙麵露鄙視:“聲音大有什麼用,上了戰場,你打算用喉嚨對付瓦剌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