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歲月
命運是奇妙的,滾滾紅塵中有人命運多舛,隱忍地視命運為宿命;有人樂觀堅韌地麵對命運,去創造未來。經曆就是活躍著的生命,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希望能擁有美好的生活,真實地感受歡樂和幸福、困苦和悲涼、奮鬥和掙紮、虛榮和淡泊……一個人的人生結局不論是圓滿或徒勞,命運總是顯得那麼微妙。很多時候,我們都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人生如白駒過隙,活在當下也許是對人生最直接最簡單的詮釋。我們無限感慨生活卻總是在花開花落的悄然無聲中體會著生活的無語。在浮浮沉沉的命運中我們首先要學會的是善待自己,善待自己就是善待生命。
生養我的家鄉是離市中心35公裏的小鎮,曾經古樸的青石小巷銘刻著她走過的300年的滄桑曆史,如今已成為享譽全國的優美小鎮。1983年我12歲,那年是中國社會主義經濟體製全麵改革的伊始之年,從計劃經濟時代走向市場經濟時代,鎮上好幾家集體所有製單位和民辦加工廠因不適應經濟體製改革的形勢相繼關停。大人們為了生計在拚命地找工作,“打工”一詞就是那個年代興起的流行詞,這一詞在中國社會經濟發展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我的家庭在這個經濟體製轉型下還沒有曆經很大的陣痛,父母親為了貼補家用經常接一些手工活帶回家,我和哥哥也一起幫忙做,一家人其樂融融。父親是廠裏的技術員,在經濟體製改革的初始階段工廠一度舉步維艱,生產斷斷續續,有時候被迫停下來,職工的基本工資也得不到保障。那個時候,父親以廠為家,四處聯係業務竭盡全力幫助工廠恢複生產,其為人耿直,吃苦耐勞的品質受到大家的尊敬。母親的單位經營比較穩定,她是出納又會做縫紉,我們兄弟兩個又能上學讀書,比起周邊的許多孩子來說已經是幸福的了。彼時的我懵懂無知,卻有著強烈想出家做和尚的念想,總是感覺自己是隻樊籠中囚禁的小鳥無力掙脫身心上的無形枷鎖,渴望離家出走,去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隱遁”起來。用現在的心理學分析,這可能就是成長中的“叛逆”思想,少不經事的我根本不懂什麼是正確的人生觀。如今回憶起來甚感滑稽可笑,現在想來這種奇怪的念想不過是成長過程的一種情緒表現。不是我不愛父母,更不是父母不愛我,隻是那個年代,父母為了生活奔波忙碌,沒有時間主動去和孩子交流溝通。我向來是個會心疼父母的乖孩子,那時已經會做簡單的飯菜,為他們承擔了不少家務。兩手空空離家出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再說,以當時的稚齡確實也沒有不顧一切遠走他鄉的膽量。但是那個時候的我朦朧地相信,突起的念想將會左右或改變我的人生命運。
這個莫名的念想與我的性情有關。小學畢業那年,小姨曾經帶我遊玩了漢陽古刹歸元寺,那是我第一次走進並感知寺廟。上世紀80年代初,隨著中國關於社會主義時期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和基本政策的落實,宗教事業開始複蘇。所以,修繕一新的歸元寺裏莊嚴殊勝的大雄寶殿、羅漢堂內栩栩如生的五百羅漢塑像、禪寺古樸的園林風格建築,都令我心生歡喜。目不暇接的我一直帶著膽怯又敬畏的心情學著大人們的模樣在禮佛。在初中的成長生活中,我變成了一個喜歡幻想喜歡安靜的男孩子,課餘時間學著寫點詩歌,徘徊在夢想和現實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