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四十五分,長風公園。
閆曉麗戴著齊腰假發和張春手挽手假裝情侶。
“春哥,咱倆都在附近徘徊兩個小時了,絲毫沒有毒販的蹤跡,是不是今晚有暴雨,交易取消了?”
閆曉麗不耐煩的說著,右手不停地扒拉著黏在臉頰上的假發絲。
深海市地處長三角地區,八月更是盛夏如火,短發時都熱的想脫光衣服,渾身布滿汗漬,更何況還戴著假發裝作長發飄飄。
張春也是熱的要命,不時的看向天空,成片的黑雲把熱氣都包裹在地表,濕熱的空氣像蒸籠一樣把人放在裏麵升溫加熱。
歎口氣道:“在目標沒有出現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咱倆再圍繞假山溜達兩圈。”
閆曉麗像條狗一樣吐著舌頭,右手在臉頰上頻頻扇著翻滾的熱氣。
“春哥,你以前執行過這樣的任務嗎?這也太難受了。”
“有過,而且比這難受的多。”
張春陷入了過往的回憶,當時的痛苦至今還曆曆在目。
“剛加入警隊的時候,那時候我師傅,也就是方隊,大年三十帶我蹲守一個毒販,而他家是平房,為了不暴露蹤跡,我倆晚上就趴在臭水溝裏,隻敢露出個腦袋,跟王八一樣。
整整蹲了三夜啊,終於將毒販抓捕歸案。
任務完成以後,我發燒了,方隊更是膝蓋疼了好幾天,去醫院檢查過,問他什麼病他也不說。”
閆曉麗點了點頭,剛才還燥熱無比的內心頓時平靜下來,疑惑道。
“方隊膝蓋總疼,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後遺症?”
張春苦笑道:“也許是吧,但方隊這樣的任務執行了很多次,應該是長年累月的,最開始,這種任務都是他和一個搭檔去的,後來那個搭檔潛入了販毒內部集團,然後...”
“然後怎麼樣?”
閆曉麗追問,但耳機裏傳來方向明的聲音,讓她不得不終止。
“所有人注意,一個身穿黑色短袖,下半身紅綠花褲衩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看不清年紀的長毛背著一個麻袋靠近假山,很可能是我們這次的目標人物。”
“收到”
張春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立馬收回目光,青年人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形成深刻的記憶。
“方隊,能是他嗎?一身地攤貨,邋裏邋遢,吊兒郎當的。”
方向明的聲音傳來:“不可以放鬆警惕,毒販很可能偽裝成拾荒者,你和閆曉麗向他慢慢靠近,在沒有人過來接頭時不能暴露目標。”
“是”
張春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拉著閆曉麗的手漫步移向假山。
“麗麗,我真的太開心了,沒想到你父母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你知道嗎,其實一開始我是很緊張的,畢竟我比你大這麼多。”
‘麗麗’撒嬌似的倚在男人的肩膀上,含情脈脈的說道:“親愛的,歲數不是問題,隻要你愛我就足夠了。”
此時,邋遢長發青年黃宇宙正倚在假山上抽煙,裝滿東西的麻袋就在地上放著,長時間不洗澡身上癢的要命,為了止癢,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在假山上蹭著,跟蛆蟲一樣不停地蠕動。
兩人的談話被他聽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嘲弄道:“美女,這個老頭比你大太多了,那腰能行嗎?別累死在你身上。”
“要你管,你個臭要飯的。”
閆曉麗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要不是在執行任務,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頓。
“嘿,我是為你好,一點不知道好賴,要不你跟我吧,老子雖然窮,但腎功能沒問題,活也好,保準讓你舒服。”
黃宇宙嘖嘖道:“你看他穿著,也不像是有錢人,你圖啥呀,圖他老,胡子多,紮到那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