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間,豹子和孟除了對李擎蒼講話動不動就冒出一堆文言文似的酸話感到奇怪不解外,對他提出的其它諸如“叼嘴裏冒煙的玩意是什麼,水不用火怎麼燒開的?地上跑的鐵車廂又叫啥?……”之類稀奇古怪的問題倒也不會再感驚訝。畢竟有先入為主的概念,這高手哥失憶了,不認識也合理。
李擎蒼也自謹慎,沒有再提出一些“現在皇上是誰?中華人民共和國又是什麼朝代?”這樣太過驚世駭俗的問題去急於求證心中謎團。
畢竟在青龍山遇見大眼妹和那些醫生等人時提的問題都被人當成了瘋話,隻是對現在眼前所看到的東西,接觸到的事件,提出了一些問題。以後呆久了,不懂的東西自然會明白,一口氣吃不成胖子,急於求成可不行,誰知道這時代的人如果知道他是宋朝人會有什麼後果,反正他自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想必不是當成瘋子,就是當成怪物。
隨著茶水衝泡了幾道,言語漸多,三人間交流也順暢起來。李擎蒼問道:“你二人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為何做這偷盜之事?”
豹子答道:“我們也不想呀,可是我們又沒個好爹媽,讀書又讀不進,找事做嗎人家一聽蹲過班房的理都不理,自己又沒個本事,輕鬆活做不了,力氣活嗎,卻又不願幹,沒辦法,要活命呀!”一副怨尤人,毫不自省的模樣。
李擎蒼正色道:“吾輩男兒立身與地之間,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雖做不到為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聖人功業。但渴不飲盜泉之水,餓不受嗟來之食。這點擔當都沒有,豈不愧對這一具大好男兒之身!”這一番話的坦坦蕩蕩,正氣凜然!
豹子和孟雖然對這句話不是很清楚,但大意卻是明白,麵對李擎蒼凜然生威的雙眼和一身浩然正氣。兩人都不自主的低下頭去,麵紅耳赤,羞愧不已!
過了一會,孟抬起頭來道:“李大哥,要不我們跟你混吧,你這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和孟剛好可以幫你參謀參謀。講實話!我們也不想做賊,家裏人傷心不講,在外麵警察抓,混混搶的,見人就低一頭,別你看不起,就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邊上豹子也附和道:“是呀,我們真不想做這事了!”
李擎蒼問道:“我現在連自己什麼狀況都不清楚,你們願意跟我在一起?”兩人一起點頭。
孟道:“大哥,你隻是暫時不記得事情了,以後一定會想起,你這麼厲害,我們跟著你總不會吃虧的。”
豹子也:“是嘀!是嘀!再不好也比現在強,到時候老子和人吹牛逼,老子有個大哥是特種部隊地,我羨慕死他們去。”邊邊兩眼放光,已沉醉在對未來美好的幻想中去了。
李擎蒼考慮片刻道:“既然這樣,那你們首先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做那偷竊之事,不然我是羞於與爾等為伍。”
聽到這句話,豹子和孟兩人心下都想,不做賊容易,但以後做什麼呢?既然要在一起混,這三個人總不能光叫口號不吃飯吧!這高手哥以他倆的賊眼一看身上口袋癟不拉幾的就知道是身上沒錢的主兒。
但要是不改邪歸正的話這樣的高人可是隻在電視裏見過,過了這村可就再沒那店了,好不容易他鬆了口答應帶著倆人跟他混,跟著這種人雖現在有點迷糊,等清醒了肯定不是一般人。
過了一會兒,孟:“要不這樣,我有個堂哥,在市裏開了家汽修廠,以前叫過我去他那做事學門手藝,我嫌太髒太累,沒答應,要不我們去那做事試試。”
豹子也點頭道:“那就去吧,學門正經手藝也是好事,不過你那堂哥會要我們嗎?”
孟:“那倒不是問題,我兩打就好,他一直想要我走正道來著,隻是活兒辛苦,錢也不多,我怕你們心裏覺得吃虧。”
李擎蒼開口道:“辛苦些自是無妨,隻要是正經活兒便可幹得。”
見李擎蒼同意,孟當即從口袋裏摸出個諾基亞手機,還不忘對李擎蒼解釋道:“這是手機,打電話用的,不管多遠別人都能聽到你講話。”完撥通堂哥的號碼,一陣寒暄過後,將自己的意思起,講自己和兩個兄弟想做正事了,希望堂哥幫幫忙,給點事做。那邊爽快答應,講隨時過來。
電話打完後,孟對兩人做了個K的手勢,表示搞定。李擎蒼卻對手機大感興趣,拿來手裏仔細觀看,心想這東西卻是厲害,盒子裏傳出的人聲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隔了多遠,聽孟講不管多遠都能聽到,那可比父親所教的“千裏傳音”之術還要高明不少,畢竟“千裏傳音”還是有距離限製,超過四五丈就力不從心了,而且隻能是施術者單方使用,除非雙方都是內力深厚之人而且又都會此功,才可在別人發覺不了的情況下在十餘丈距離內隔空交談。這孟絲毫內力沒有,卻能和不知在哪的表哥清楚交談,這世界的事物超出想象多矣!
三人計議已定,李擎蒼雖然收了兩個毛賊做弟,但卻勸得改邪歸正,心裏也是十分高興。
豹子和孟雖然認了個迷迷糊糊啥都不知道的大哥,但這大哥武藝高強,一身正氣卻也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