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重數十百斤遊完近一裏路程的冰涼的湖水,本身就是一種極限挑戰,並且接下來穿越幾裏的叢林和崎嶇山路,然後攀爬峭壁,沒有一樣少得了體力。這看似和往常在演武堂一樣的晨練裏程,變得象漫漫長征路一般,重重的壓在每一個少年的心裏,讓人喘不過氣來。
黃逸夾雜在隊伍之中,麵色也有些發白,昨夜的折騰,使得他精神和體力大為消耗。此刻再浸泡在這冰冷異常的湖水中,真不是一下適應得過來的,還未遊到一半,冰冷的湖水似乎就將他體內的熱量吸收一空,難過之極。
感受著一絲絲冰寒之氣不斷往皮膚內鑽,黃逸牙齒緊咬,雙唇抿成了一條細線,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狠勁,悶頭往前遊著。
而其少年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麵色蒼白,冷得瑟瑟發抖。
不過,這一幫子少年的確不愧是數百演武堂弟子之中選拔出來的精英,心性堅韌異常。雖然湖水冰寒異常,使得眾少年一個個動作逐漸變得遲緩,但終於在晨曦才灑下第一縷的時候,都遊上了岸。
站在岸邊,擰了擰衣衫上的冰冷湖水,感受著晨輝的溫暖,一個個少年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勝利的喜悅。而一旁的明礬等五名傳功僧冷漠異常的臉孔,似乎也稍稍緩和了下來。
不過,五名傳功僧臉上的緩和也僅僅保持了一刹,隨即又低喝著催促眾人繼續上路。
接下來的穿越叢林,雖然沒有那麼冰冷,但卻多出隨時可以出現的野獸毒蛇襲擊,更是危險異常。一幹少年不得不強忍疲倦,打起全部精神,一邊用警惕的眼神四處掃視著,一邊在叢林之中飛快的跳躍穿行著。
越快離開叢林越安全,這個道理眾少年自然都明白!
手腕一翻,從獸皮護腕之中的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尺餘短刃,黃逸雙目一眯,也沒有遲疑什麼,雙足在地麵猛然一蹬,迅速竄入了叢林。這柄能輕鬆的插入獸皮護腕的鉛塊之中的短刃,是精武堂為這幫精英弟子特製的護身利刃,這一幹少年人手一柄。
“蹬蹬”
這一幫少年渾身都是負重數十斤到兩百多斤不等,自然施展什麼輕身提縱術都沒有用處,足下難免要發出重重的步伐聲。這沉悶的步伐聲,在寂靜的叢林之中顯得有些刺耳,驚得樹枝上還在沉睡之中的鳥雀嘰嘰喳喳鳴叫起來,轉瞬,一飛衝天。
“饒人清夢,我等還真是惡客啊!若是這裏真有凶猛野獸,隻怕肯定會怒火衝天吧!”
抬頭看了一眼,在叢林上空盤旋的鳥雀,黃逸微微搖了搖頭。但沒有遲疑什麼,黃逸僅微微停留瞬間,又雙足一下發力,追隨前方的少年的身影而去了。
或許是此處不過是叢林的邊緣,眾少年的擔心似乎顯得有些多餘。在一個多時辰後,隨著第一位少年飛快的從叢林之中竄出,後方的少年都陸陸續續的竄了出來。
待得黃逸最後一個從叢林內竄出後,站在一邊稍稍休息了一陣的少年又在傳功僧的低喝聲中繼續上路了。
說起來,最後一段崎嶇山路,除了尖銳碎石有些紮腳外,倒是最沒有危險的。但是此刻,眾少年早已體力透支,步履沉重萬分!但此刻明礬等人卻聲色俱厲,口中冷喝不止,催促異常起來。按照其說法,體力消耗殆盡,也就是達到人體某種極限了,此刻隻要堅持住,人體潛力就會被激發出來,所以此刻一定不能停歇下來。這種道理早在演武堂時,一幹少年就完全理解了的。如此,眾人雖然腹誹不已,卻隻得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來。
而黃逸此刻也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有種步履維艱的感覺,遠遠的掉在眾少年的後方。在演武堂習慣了被人稱為“吊車尾”,倒也無所謂了。
結果,第一日的正式晨練,在太陽斜掛半空,眾少年才氣喘籲籲的拖著疲乏之極的身子返回了穀內。
但明礬等人並未就此罷休!
在居住的洞窟不遠處,某處光滑異常的陡峭山壁前,數十根粗大異常的粗麻繩索從山壁上方垂落下來,隨風搖擺著。
在五名傳功僧的催促下,黃逸等人剛一回到穀中,就一絲沒有停留的直奔此山壁而來。
稍事歇息了片刻,接著,明礬就指著那垂落下的粗麻繩索,要求每一位少年自行在腰間捆綁上一根,然後赤手光足的就開始往山壁上爬去。
這是晨練的最後一個環節,但難度極大。要求不得借用繩索之力,僅能憑雙手雙足之力一直往上爬到繩索的盡頭,在那裏早已準備有一個號牌,每位少年都必須上前拿一枚下來,就算完成今日的晨練。但若是有人投機取巧,借著捆綁在腰間的繩索之力,那就要從下往上重新攀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