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痕久不說話,顧雲長老臉色更寒,高聲道:“來人!薛痕這廝殘害同門,破壞門派重寶,速把他押至囚牢,聽候掌門師兄發落!”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顧雲長老也鬆了一口氣,玉璧幻境乃是由他負責,如今出了問題,掌門必會拿他是問。而今重要的便是先找一個替罪羊,以後再慢慢調查。隻怪這薛痕沒有眼色,自己撞了上來。
叔遠長老皺眉道:“顧師兄,你並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薛痕做的,如此武斷是否不妥?”
顧雲長老道:“證據可以以後慢慢找,但是現在先要將這逆徒關押,否則他若偷偷跑下山去,這個責任誰擔得起?”
叔遠長老有心想為薛痕爭辯兩句,但是他也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所有弟子都出來了,為何單單沒有紫鳶、邱悲兩人的身影?再聯想到薛痕醒來後的反常表現,叔遠長老便有些吃不準了,他不再說話。
薛痕憤怒的喊道:“我沒有殺紫鳶師姐!”
他這聲大喊吸引了所有弟子的目光,眾弟子竊竊私語,弄清了來龍去脈之後,或同情,或氣憤,或對薛痕怒目而視,種種表情不一而足,活生生一出眾生相。
顧雲長老並沒有意識到薛痕話中的漏洞,他冷冷道:“死無對證,你當然不會承認!”
薛痕咬牙切齒攥緊了雙拳,幾乎狂怒地喊了出來:“我真的沒有!”
顧雲長老不屑的嗤笑一聲:“誰能證明?”
“我能證明!”
一道清冷聲音恰如其時的響起,正巧接上了顧雲長老的話頭。顧雲長老極其不悅的轉身去看,場間所有弟子也不約而同地望向說話之人。
隻見已經滿是裂痕的淩雲玉璧裏,一位渾身濕透的紫衣女子走了出來,她絕美的容顏此刻有幾分憔悴,手中的長劍還滴著血滴。
她站立在風雪之中,早已疲憊,卻依然那般堅強。無論何時,冷豔總是她抹不去的標識。
“紫鳶師姐!”薛痕的激動驚喜表露無遺,他連忙衝到紫鳶麵前,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開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沒事?”
紫鳶搖了搖頭,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沒事?”
薛痕拚命地點頭,這次卻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紫鳶看向顧雲長老,淡淡道:“薛師弟並沒有殺我。”
顧雲長老早已臉色鐵青,眾弟子懷疑和不善的目光更讓他芒刺在背,饒是他活了幾百餘年,此刻竟也老臉發燒。
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莫大的挑釁,強壓怒火,說道:“你可以證明自己,卻無法證明邱悲。邱悲到現在還未出來,必是已經遭遇不測。而殺人凶手,就在你們兩個之中!”
此言一出,薛痕那顆火熱的心迅速冷卻了下來,他緊咬雙唇,心中天人交戰,要不要承認?
紫鳶卻是默然點了點頭,芊芊玉手扯了扯薛痕的衣衫,兩人閃到一邊,露出了身後的淩雲玉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玉璧上,此刻玉璧上的裂痕已經越來越深,且還在不停的顫動,似乎隨時要炸裂一般。
終於,一位青衫男子從玉璧中跳了出來,薛痕驚駭的看到,這男子胸口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臉上有一條嚇人的傷疤,卻不是邱悲又能是誰?
顧雲長老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眾弟子卻是一片嘩然,人們驚訝於邱悲的傷勢之重,他胸口的血洞已經貫穿了身體,能活到現在實屬奇跡!
刑罰長老叔遠上前一步,森然道:“邱悲,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叔遠長老已經動了真怒,門派曆來禁止同門相殘,而今卻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違抗門規,且手段如此殘忍,實則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