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鼓舞的曲子響徹看台,遲遲未見秋歌出來的看台上的看客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秋歌若從三樓走下去再上台,無疑會大亂整個新怡會的節奏。
秋歌突然想到了看台上那掛著的大紅綢緞,她嘴角一勾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就來到三樓圍欄邊。她伸手將一支掛在柱頭上的紅綢取下緊緊拽在手上,一個縱身她便從三樓的圍欄上飛了出去。
隨著前麵輕柔的古箏聲音,秋歌從三樓的圍欄處飄蕩到了看台中央的上方。那嫣紅的衣裙在清風下飄動,此時的秋歌就像是從瑤池山上飄然而來紅衣仙子。半空之中,她將一隻捏在手中的水袖輕輕甩了出去,又隨著音樂的旋律上下舞動。那水袖此刻就像流雲一般,在秋歌的身邊縈回。
隨著前奏的最後一個音符,秋歌在看台上的直徑四米的大鼓中央落定。她將甩出去的水袖收回來,捏成一朵芙蓉花的摸樣。
秋歌即將要跳的鼓舞,是從蒙兀傳來的一種特別的舞蹈,這舞蹈無疑也是秋歌的母親教她的。
鼓舞很具陽剛之氣,不但氣勢輝煌更加能振奮人心。可是傳統的鼓舞卻又太過陽剛了一些,失去了原本女子嬌美的本質。於是秋歌,將小時候偷看大姐學會的水袖舞和這鼓舞相結合起來。於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的新鼓舞就出現了。
隨著樂師那或快或慢的旋律,秋歌隨著節奏用腳帶大鼓上踩動著節拍。一個下腰,秋歌那左手中的芙蓉花水袖,飄散成一抹彩虹拋向遠處。一個起身踢腳,秋歌那右手中的芙蓉花水袖,化為彩虹直升天空。
美妙的古箏聲音時起時落,秋歌輕盈的扭動著腰肢完美的甩著如虹霓的水袖。一時間她如仙子一般,飛舞在飄逸的水袖之中。
秋歌嘴角一笑,這時古箏一陣幹淨利落的快彈。秋歌一躍而起,高高的仰著頭在空中做成彎月形,水袖隨著秋歌臂膀的甩動宛然成了一道紅霞。
“嫦……嫦娥奔月!”看台上有人驚呼的說道。
秋歌仍是不停的舞著,台下的看客個個都已看的呆住。沒有注意從舞台四周飛來的彩蝶,秋歌動作變得輕柔起來。彩蝶圍在秋歌身邊,撲閃撲閃著華美的翅膀。或停在秋歌的肩頭,或停在秋歌的發間……
收了右手的水袖,白皙的手指從中伸了出來。一隻藍色的彩蝶乖乖的停在了秋歌挽做蘭花指的指尖上,她把藍蝶舉過頭頂,眼睛盯著那貼在指尖的蝴蝶。一邊甩開左手的水袖,一邊快速的轉起圈來,水袖便在秋歌周圍形成一浪一浪的水波……
隨著古箏的最後一個音落地,秋歌用盡全力把水袖從頭頂甩出。整個人如綻放的牡丹,蝴蝶更是在秋歌的身邊飛舞不肯離去。百花的香氣也悠悠的傳遍了整個看台。
台下的觀眾滿眼的癡迷和興奮,誰都沒曾想到秋歌的優美舞姿竟然把蝴蝶都引來了……
還沒等看台上的看客情緒平複下來,秋歌就已經站不穩坐在了打鼓之上。她咬著牙伸手捏住疼的無可複加的腳尖,為了不叫出聲來,她甚至把下嘴唇都咬破了。
“怎麼回事?”看台上的看客已經在竊竊私語,可卻沒有一個人敢走上那大鼓攙扶秋歌。
正當秋歌疼得死去活來之時,一個玄色身影出現在了秋歌的身邊。秋歌歪頭定睛一看,竟然是喻王李荀煜。
“你怎麼在這裏?”秋歌不禁疑惑,可心中卻也很是喜悅。因為喻王至少是她認識的達官貴人中的一個,他的出現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還能為了什麼?”喻王沒有看秋歌的眼睛,他隻是伸手將秋歌的腳抬起來。可秋歌卻不願意和喻王做如此親密的事情,她用力想要掙脫開喻王的手。喻王此時才轉頭盯了秋歌一眼:“別動!”
也許是喻王的這一個眼神太過冰冷,那冰冷中又夾雜著些許的擔憂。秋歌這才乖乖的沒有了動作,任憑喻王將她的舞鞋脫下。
那雙雪白的襪子被鮮血染得通紅,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就連秋歌自己看著也覺得觸目驚心。在她腳上插著一根繡花針,那些血便是從被這繡花針刺傷的傷口流出來的。
“為何事先不好好查實一下?”喻王的話語中有些責怪。
秋歌也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呆了:“紅蕊借給我的舞鞋,我可沒想到……沒想到她會這樣對我。”
喻王沒有回話,隻是將秋歌抱了起來。徑直走下了大鼓,他抱著她想要上樓找個房間為她上藥,可卻被突然出現的三娘給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