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在薛王府用完餐之後,薛王便拉著夜燭商討大業之事。他們也未避開秋歌,隻是秋歌聽著無趣便一個人回到了玉笙居。想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秋歌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第二日一大早,秋歌便讓雨雙為她準備了一身商人的男子衣裳。她學男子一般將頭發束在頭頂,用冠固定起來。
“姐姐……你這一身打扮可真真是個美男子。恐怕這往街上一站,全大洲的女子都要為你傾倒了!”雨雙一邊為秋歌係著腰帶,一邊讚歎的說道。
“那我去街上給你找個嫂子回來好了!”秋歌整了整衣冠,又看著雨雙說:“你也快把衣服換上,這半月的事情可不少。”
“我還真要換啊?”雨雙看著放在床榻上的另外一套男子衣衫,有些不清不怨:“這鑰匙被曹雉看見了,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我呢……”
“這麼早的天,曹雉還沒起來呢!”雨雙拿起那套男子衣衫,就迫不及待的往雨雙身上套去。
“我知道了……我穿還不成嗎……”雨雙從秋歌手中拿過衣衫,嘟著嘴還是把衣服穿上了。
“記住,我們是從京城來的藥商。我是冷公子,你是我弟弟。”秋歌為雨雙把頭發也用冠固定在頭頂。秋歌看著鏡子中男裝打扮的雨雙笑著說道:“你看……也是個美男子呢!”
他們今日的目的地是大洲最大的幾個藥鋪,雖然平日裏秋歌也有去買藥賣藥,可始終對這裏的整個藥材體係不太了解。再說她要在不引起朝廷注意的情況下買到數量這麼大的藥材,就不能直接在藥鋪裏麵拿藥。最好的辦法是找到這些藥鋪的供貨之人,並且在那人手中買藥。這樣不但價格便宜,還能保證數量。隻是一般藥鋪老板是不會願意提供這些信息給一個生人,畢竟這對於他們來說關係重大。
出薛王府的時候,薛王和夜燭還在休息。許是昨夜兩人又商談到很晚,因此秋歌隻是給馬叔說了自己的去處。
大洲的藥鋪並不多,除了南北一邊一個的小藥鋪之外,便還有兩個大藥鋪。一個仁壽堂一個長壽堂都開在大洲的中央最繁華的街道上,他們的店鋪對立而開。奇怪的是這兩家的生意都是大洲最好的,聽雨雙說這兩家的掌櫃本是一家兄弟。隻是後來都娶妻生子之後,便各自分家開各自的藥鋪。隻是這兩家子人麵和心不和,有幾次都為了一些蒼頭小利而大打出手。
聽了這些之後,秋歌便帶著雨雙進了仁壽堂。五六個百姓正站在櫃台前等待著櫃手抓藥,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中年男子正摸著長胡須坐在高背椅上品茶。她見秋歌穿著講究,又不像是來買普通藥材的,於是熱情的走過來招呼。
“這位公子,不知道想買些什麼?”那中年男子把秋歌往一邊陳放著補藥的櫃台引去:“這天底下沒有我們仁壽堂找不到的藥材,而且我們仁壽堂的藥材絕對貨真價實!”
秋歌看也沒看櫃台中的百年高參,而是笑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和弟弟專程到大洲來,是想進一批藥材回去。因為聽說這邊的藥材不但好,而且價格也很合理。”
“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就在京城開了藥鋪,真是年輕有為啊!”掌櫃又上下打量了秋歌一番:“公子若是要進貨的話,想必量一定不小。這樣吧,若公子在我這裏買我給你算便宜些。”
“不知道你們這裏山稔子有多少呢?”秋歌轉向掌櫃笑著說道:“我要得可比較多。”
“山稔子啊!公子要多少便有多少,我們這裏的山稔子是最多的。”掌櫃一聽要得是山稔子瞬時眉開眼笑,像現在這樣的季節山稔子本就不太好保存,所以餘存在庫房的山稔子本就打算低價全部賣出去。這下可好,突然從京城來了一個收山稔子的大戶,這仁壽堂的掌櫃自然而然的便把秋歌當成了恩人。
“我要十車。”秋歌嘴角一勾:“如果價錢合適,我現在便叫人來裝車。”
“十……十車?”掌櫃睜圓了眼睛,那不相信的眼中寫著滿滿的驚喜:“既然要這麼多的話,我就算公子便宜些。一車一百兩銀子如何?”
“八十兩!”秋歌給雨雙使了一個眼色,雨雙便把一個裝著一百兩銀子的包袱遞到了掌櫃的手裏:“這是一百兩銀子,若掌櫃覺得價錢合適就這樣定下來。”
“八十一車雖然少了些……不過我看公子豪爽,我也就吃個虧,就算是幫公子這個忙!”掌櫃趕忙把那一百兩銀子收了起來,又笑著說道:“不知公子什麼時候來取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