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晚上你就住這裏邊,二樓包間裏暖和一些。”
臨走的時候,老板讓人給我留了一大碗牛肉鹵子,還別說,雖然有點鹹,但味道很好。
我蜷縮在包間裏昏昏欲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驚醒了,推開包間一看,二樓地板上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乞丐。
他們的呼嚕聲很大,像炸雷一般,搞得我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清晨,他們還在睡,我背起背包輕手輕腳往樓下走。
也不知是一個乞丐故意的還是怎麼的,我正走著走著,忽然伸出了一條腿,差點把我絆倒。
我剛想發火,轉念一想,出門在外,還是不惹事為妙。
然而,我不惹事,不代表乞丐不惹事。
原來我從包間裏出來的時候,這個乞丐就醒了,他仗著人多,所以一直沒吭聲,然後冷不丁伸出腿,絆了我一下。
他也沒想到,我靈巧的躲了過去。
“艸,哪裏來的野狗,打擾大爺的好夢?”
乞丐骨碌站了起來,衝著我破口大罵,其他乞丐頓時醒了,紛紛圍攏過來。
我按住心中的不快,轉身就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人多,我隻能躲。
我跑得很快,衝下樓的時候,乞丐們站在樓梯上,哈哈嘲笑,也不追我。
我來到了街上,此時街道上的早點攤子已經開市了,有幾個老人正在喝豆腐腦,街道上陸陸續續出現了人,所以我也不害怕了。
“一群臭叫花子,你們才是狗呢。”
我冷冷回應了一句,轉身跑到早點攤子,要了一碗五毛錢的豆腐腦,兩根油條。
原本不想追我的乞丐們頓時被我激怒了,叫罵著衝到了街上,紛紛朝我怒目而視,還有的衝我比劃著惡心人的手勢。
但在大街上,他們不敢過來招惹我。
後來沒多久,我又跟這幾個乞丐碰麵了,那時候,我是他們的爺,他們是我的狗。
豆腐腦真好喝,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喝豆腐腦,入口滑嫩,鹹甜可口,配上酥脆的油條,簡直美味極了。
一頓早餐花了一塊錢,我覺得很值。
八點鍾的時候,福壽堂藥鋪開門了,我是第一個顧客,進門就被一種濃鬱的藥香,和古樸典雅的裝飾震撼了。
一個個帶著青銅把手的小藥箱,整齊的擺放在三麵靠牆的架子上,店鋪夥計,正拿著抹布擦拭櫃台。
我走到櫃台,把方老師寫的藥方遞過去:“大叔,我要買藥。”
嘴唇上滿是胡須的夥計笑著說道:“稍等片刻,我打掃完,就給你抓藥。”
胡子夥計很和藹,但是他打掃櫃台的速度真的不敢恭維,太慢太仔細了。
“大叔,我待會還要趕車,麻煩你快一點行嗎。”
前有車站拉客的女子,後有幾個乞丐,我對省城的印象不怎麼好,所以就想拿了藥,盡快離開。
胡子夥計不為所動,慢條斯理的打掃完,淨了手之後,展開藥方一看,頓時一愣:“你確定是這些藥材?”
“對啊,上麵不都寫了嗎?”
我很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忍冬、遠誌、夜交藤、黃葵花、大薊根、蒲公英,這些我這裏都有,價格也不貴,但上年份的天花粉、牛膝、龍膽、紫草、牛蒡子、火熾花,冬須,地靈紙,黑鹿茸得從庫房裏找,而且價格很貴。”
胡子夥計非常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我心莫名一緊:“大叔,這些需要多少錢?”
“三個療程,一個療程三天,那最少得二十七副藥,粗略算的話,至少得四百往上。”
“什麼?四百?還往上?”
我登時驚住了,我渾身上下總共一百多,還得留下回去的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