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吳管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舉牌，在他身邊的可是一位乙等牙人，並且是少有精通相馬術的牙人，上京城有幾家大族想招攬他進府做門客，卻都被他拒絕。
“少爺要從雲州回京，老爺讓我為少爺買一匹良駒，有柳先生指點必得一匹良駒。”
“吳管家客氣了。”
柳海沉聲道：“這是我分內之事。”
他本來就是上京城兩大牙行之一大通牙行的牙人，吳管家所說的老爺就是大通牙行的大掌櫃。
吳管家好奇道：“我沒有質疑柳先生您的意思，隻是很好奇這匹馬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匹良駒，您怎麼能斷定呢？”
“相馬術中有一句名言，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真正的千裏馬豈是隨便能夠發現，良馬分為三等，一般良馬，國馬和天下馬，這匹馬當得上是一般良馬。”
柳海平靜道：“相馬有法，觀外形看賣相隻是其中之一，其實可觀察的更多，要注意頭、肩、耳、盹、膺、脊等部位，看這匹馬馬身纖瘦同時馬頭少肉現筋，壽長善走，耐力極佳，回去隻需好生伺候喂養，便會將馬身缺肉補齊成為一頭良駒，不過在場之人除了我，也沒人能看出來這是一匹良駒。”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中盡是傲然之意。
“出價八十兩！”
就在這時，有一道喊價聲響起，柳海眼中散出精光看了過去，莫非還真有人能識得？
“我們已經喊價了要不是一匹良馬，你可要掂量著辦了。”小青喊完價後回頭對著雲崢說道。
“就算是甲等牙人也有打眼的時候，我這.......”
察覺到小青不善的眼神，雲崢又慌忙改口道：“我不會看錯的，馬頭少肉現筋，眼圓大則肝大，這匹馬不止壽長善走，還性猛察人情，絕對是一匹良馬！”
“可它看著很纖瘦一點都不精壯。”
“買回去後精心喂養半個月就能長起來，而且這還是一匹軍馬！”
“軍馬？”
薑嵐雪皺眉道：“軍馬嚴禁交易，且每匹軍馬都在兵部有登記備案，即使退役也會有專人處置，絕不會流落到馬市，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倒賣軍馬，你是亂說的吧。”
“是啊，你怎麼能看出這是一匹軍馬。”
“看馬屁股的位置。”
雲崢小聲道：“仔細看右邊有一小片的毛色跟其餘地方不一樣，那是長出的新毛。”
“這又能說明什麼？”
沒等雲崢解釋，小青開口道：“每匹軍馬都會有一個專屬印記，那個印記被消除了，所以長出了新毛。”
“出價九十兩！”
正交談間又聽到了喊價，這就是競拍，價高者得。
“果然是有識貨的人。”
雲崢攤了攤手道：“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是一匹良駒，是否繼續喊價得由你們決定。”
“你覺得值嗎？”
“您聽過千金買馬骨的故事嗎？”
薑嵐雪轉向小青道：“繼續喊價一定要把這匹馬買下，我倒要看看這匹馬是不是良駒。”
聽這個意思，她隻是想驗證雲崢的眼力，並不在乎是不是良馬。
“我.......就算甲等牙人也有打眼的時候啊。”
“現在說這話晚了.....”
“一百二十兩！”
小青直接喊到了一個很高的價格，周邊立即響起一片驚呼聲，有人驚歎有人質疑，為什麼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格去買一匹看上去並不優良的馬？
不過更讓他們驚疑的是，緊接著又有一個高價喊出。
“一百五十兩！”
“看來你真的會相馬術。”
薑嵐雪看到了喊價的人，同樣是一個買客和一個牙人的組合，想來那個牙人是懂相馬術的，不然不會第一個喊價，也不會喊到這麼高的價格。
“兩百兩！”
小青又喊出了一個價格，直接加了五十兩，可雲崢聽來卻有種隻加了五錢的錯覺。
這雇主不是非富即貴，是大富大貴啊，這麼多錢雲崢想都不敢想。
“看來真有識貨的人。”
柳海開口道：“原本隻需七十兩就能買下的，現在有人叫價，怕是有其他人也會摻和其中。”
“這不是更說明了柳先生你慧眼如炬，少爺自來就喜歡馬，良馬可遇而不可求，重金買下也是值得的，比錢多有誰能比的過段家？”
柳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執掌上京城兩個牙行之一的段府確實不差錢。
價格就這樣喊了起來，很快就到了五百兩，這已經是一個極高的價格，周邊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也都知道這絕對是一匹良駒，原本還有人想要摻和摻和，可也見這高價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