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就是這麼複雜。
雲崢實在沒空搭理,他連多說一句都懶得說,出了院子又向西繼續走去,穿過大片農田又走了約兩刻鍾已經到了村子最邊上有一間孤零零茅屋,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屋舍,裏麵隻有一張土炕,別的也就沒什麼了,土炕上放了張小破桌,一個頭發蒼白身形佝僂穿著破衣的老漢獨坐著喝酒。
那是一個很破舊的陶罐,像是在什麼地方拾撿回來,下酒菜也沒有,就這樣幹喝著。
“不等我來就自己一個人喝上了。”
雲崢直接上了土炕坐在桌對麵,根本不在乎上麵滿是灰塵,他把買的熟食外包著的油紙攤開放在桌上,又把酒蓋打開,頓時酒香肉香隨之散開。
“永香閣的燒雞、豬頭肉,還有陳年女兒紅。”
老漢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對於雲崢到來也絲毫不意外,他直接上手把一個雞腿撕下,大口吃了起來。
“你眼睛看不見,鼻子倒是越發靈了。”
雲崢說了一句,拿起酒壇給老漢倒了滿滿一碗,老漢眼睛瞎了,散亂的頭發遮蔽下能看到兩個眼睛是空洞 ,是被生生剜了眼睛。
第一次見到雲崢也不免有些害怕,現在倒是習慣了,他曾不止一次的問過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也是像著名音樂家二後生那樣因為打火機被挖了眼睛,老頭就是不說,後來相熟,雲崢也略微知道一些事情,他猜測是因為打眼被人剜了眼睛,而且很可能是遭受算計。
認識一年有餘,其實他隻知道老頭姓謝,別的一無所知。
“嗯,還是這個味。”
謝老頭吃的滿嘴流油,津津有味,囫圇間問道:“你通過考核入行了?”
“你怎麼知道。”
“彙金牙行每年招新時間就沒有變過,你走了幾天都沒有回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入行了,薦貼是哪弄來的。”
“你不給我,我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雲崢對於謝老頭知道這些毫不意外,嚴格的說謝老頭是他的師傅,相馬術就是謝老頭教的,還有一些識人辨人之術。
雖然從沒有問過,但雲崢也能猜出,謝老頭曾經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牙人,他說做牙人最重要的就是識人辨人,隻要把人搞通了,買賣也就成了。
他所凡天下大事皆為人事,這話也讓雲崢受益匪淺,不管是什麼事情最終都要靠人來去做,是人去完成,人事搞明白了, 事也就能辦成了。
穿越而來,沒有係統沒有金手指,倒也算有這麼一個瞎眼老爺爺,穿越定律果然難以改變。
謝老頭是一個拾荒者,他孤苦伶仃,身邊無兒無女,因為眼瞎的緣故什麼都做不了,最早雲崢幫助就是因為同情,一來二去便熟悉了,他才發現這個老頭不簡單,不過他也從未追問過,都是謝老頭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我見到柳海了!”
雲崢喝了一口酒突然說道,而剛拿起酒杯的謝老頭也突然呆住。
“你用相馬術了?”
他的語氣變得生硬能聽的出來帶著幾分慍怒。
PS:感謝歲忽已沉暮老鐵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