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柏專注的盯著夏雪幾秒鍾,默默垂下了眼睛,臉部又出現那種在商場上殺伐的深思。
“小叔,靳東自小就跟你親,凡事也都聽你的,你幫我多勸勸,婚姻這事,他爸肯定不會再讓他自己做主了。”
說來,靳湛柏隻比靳東大7歲,相比長輩,更像他的大哥哥。
靳湛柏點頭的時候聽到樓下花園裏熟悉的引擎聲,他的神色一霎那冰涼下來,從沙發扶手站了起來。
“太太,大少爺回來了。”
“好。”
夏雪麵帶溺愛的微笑,朝門外走去,靳湛柏做了幾組頸椎運動,麵無表情的跟了出去。
阿斯頓馬丁駛入皇廷一品,一名男丁艱難的追著囂揚的車尾。
靳東將車徑直停在樓前,抓起儀表盤裏的手機,邁步走下。
男丁見靳東一出來,立刻彎腰頜首,靳東目不斜視,徑直走入樓內。
男丁格外小心的坐進駕駛位,阿斯頓馬丁以娘炮的姿勢慢慢曳進地下車庫。
“你跟人打架了?”
一名身材高挑、身穿絲綢睡袍的中年貴婦倚在樓梯扶手處,滿眼意外的看著額上有淤青的靳東。
靳東抬眼往上瞟,與站在二樓走廊上往下俯看的靳湛柏迎視相撞。
短短幾秒鍾,靳東體內升出一股摧毀一切的力量,不過轉瞬就也恢複如常。
“怎麼回事?”
靳東一個閃避,躲開了走近的夏雪抬起的手臂,輕忽的一句回應:“沒事。”
夏雪隨他轉身,看著兒子“邦邦邦”的上了樓,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二樓與三樓的緩步台前,靳湛柏歪著頭,冷冷的眯著眼睛,靳東從他眼前頭也不回的上了三樓。
就在錯身的那一瞬間,靳湛柏確實看到了,靳東的額上有被自己打出的淤青。
他沒有一絲自責,晚輩犯了錯,長輩自然要糾正教育。
“大嫂,我先回去了。”
靳湛柏抓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大衣,往外走的時候聽到夏雪跟上的腳步,隻是抬了抬手,並沒有回頭:“不用送。”
“路上小心。”
回到柏林春天,打開門的靳湛柏並沒有急著開燈,他在黑暗裏享受了十幾秒鍾,神奇的是,烏黑的眼前竟然看到了穿著性感睡衣穿梭客廳與廚房的斬月。
靳湛柏笑了,略略低頭,像在疑惑自己腦海怎麼會出現這一場景。
泡了澡,換上家居服,煙灰色V領毛衣藏藍色休閑褲,赤腳踩著棉拖去了書房,將兩台蘋果電腦開機。
走去窗台拿煙灰缸時,戴上了一副銀邊眼鏡,因他皮膚白,突然給人斯文小生的錯覺。
27英寸液晶屏像往常一般,啟動了他的股票賬戶,一並出現電波般的分析圖,筆記本登陸他的QQ。
轉動大班椅,麵朝液晶屏,今日股市漲跌不大,基本維持開盤價,他從文件夾裏調出收購同行的草案,隨著滾軸一圈圈往下,他的神情越來越專注。
壁鍾“滴滴”的走動,除了男人點擊鼠標的聲音,整個300平公寓悄無人聲,他的視線在屏幕和右手邊的紙張資料中交替,每一次來回,大班椅也會小幅度轉動。
他把草案中一個不合心意的百分比數字用紅字標記出來,鬆開鼠標,人轉向右邊,拉開了第二格抽屜。
眼梢餘光卻忽然怔忡,轉回視線看著筆記本,輕輕推高了框架眼鏡。
斬月專注的瀏覽天貓數碼專區,去年下半年她想給路斬陽買一台單反相機,路斬陽是學攝影的,斬月想給他買個好的,雖然現在欠下了巨款,但給弟弟買單反的想法一直沒改變。
翻了幾頁,保存了自己中意的,準備哪天去實體店看看實貨。